松茲城離石家堡有100余里。
在這100余里的距離上,一共有兩處可以埋設伏兵的地方。
第一個,是在一個叫‘泊溪’的小河旁。
這條河最終會匯入南方的大湖--彭澤湖。
松茲城和石家堡之間的官道,就經過此溪流的一段。
而在這段路的另一側,卻有一座略顯陡峭的丘陵。
只要把軍卒埋伏在丘陵上,當李橫軍經過此處的時候,伏兵從丘陵上順勢而下,立刻就可以把李橫軍攆下‘泊溪’。
在這臘月的深冬時節,江南之地的河流盡管沒有結冰,但也是冰冷刺骨。
人掉進去的話,少說也會沒了半條命的。
......
另一個可供埋伏的地方叫磨牙嶺。
磨牙嶺又分為南嶺和北嶺。
南嶺和北嶺的形狀,就跟人的上下兩顆門牙似的,所以此處才得名磨牙嶺。
松茲城和石家堡之間的官道,就由這兩顆門牙之間通過。
從這地形也可以看出來,此處簡直就是埋伏的最佳場所啊!
但是...
可但是,這兩處地方都沒有伏兵。
......
離松茲城40里處,有一片湖泊的沉積平原。
這處平原面積很大,很有一眼望不到邊的感覺。
沿著這處平原,放馬西奔,便可直趨松茲城下。
在這處平原的東側,有一小片竹林。
其實,說它是竹林,都有點抬舉它了。
因為這片竹林,總共就那么一百來顆毛竹扎在那里。
可以說,從竹林的一側向里觀望的話,都可以透過竹林,依稀看到竹林另一側的景象。
在竹林的邊上,甚至還修建了一個小涼亭。
太平年景的時候,過往的商旅一般都會在此停一下,歇歇腳。
這樣的一處地方,可以說根本就不適合進行伏擊。
稍微有點軍事常識的人領軍到此的話,都不會覺得會有人在這里伏擊自己。
可是,想要伏擊李橫的安、陸兩家,就偏偏把伏兵埋設在了這里。
此時,涼亭中的石桌上,正擺放著幾樣小菜,一壺清酒。
桌子旁邊坐著一文一武兩人。
在兩人的身后,各侍立著三位頂盔摜甲,武將模樣的人。
涼亭的外面,則有數十名悍卒散布于四周,神情嚴肅地警戒著。
涼亭中坐著的文士,是一位年約十七、八歲的青年。
他身穿月白長袍,頭戴黑玉朝天冠,仿若一位濁世的翩翩佳公子。
但是,眼角處的一道狹長傷疤,卻是把他的這副公子做派,完全破壞掉了。
而且,這道傷疤出現,也讓此人身上平添了一股兇厲之氣,讓人的心里升不起親近之感。
青年對面的武將,是一位30多歲的中年人。
中年人身材肥碩,坐在那里,仿若一座肉山一般。
說實話,在如今這餓殍遍地的亂世之中,想要找這么一個胖子,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這位胖子如果脫了一身盔甲的話,是絕對不會有人想到,他居然還是一員武將。
這一文一武的兩位,便是此次陸、安兩家聯軍的主事人。
文的一位,名叫陸遜,子伯言,是江東士族--陸家在松茲這一分支的嫡系子孫。
武的一位,名叫安助,子希之,是松茲豪族--安家的少族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