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嫂陳大臉夫妻在與女兒說體己話時,黃太太守在丹市醫院的手術室外焦急地等著兒子。
黃復原本是被送到縣醫院,因他腦袋上的那塊玻璃插得太深,縣醫院的醫生不敢做手術,把他轉院送去市醫院。
黃太太在去丹市的路上時,黃復也在轉院的途中,她在路上也接到某縣警局的電話通知她兒子轉院的消息。
待黃太太風塵仆仆地趕到丹市,找到醫院,醫院的專家還在研討開顱取物手術的風險。
黃復原本頭皮上還有嵌著幾塊小琉璃片,因為那是皮外傷,縣醫醫院就清理掉了玻璃小碎片。
黃太太去醫院還算及時,看到了躺病房中的兒子,當然他兒子腦袋上纏著紗布,僅露出一部分臉。
看著兒子頭上頂著露出一截在外的玻璃,黃太太差點沒嚇暈過去,醫院也沒給她時間傷感,遞給她一張又一張的單子。
黃太太不得不去辦住院手續,在風險知情書和免責書、手術同意書上簽字。
傍晚的時候,黃復被推進手術室。
人在焦急的時候,時間也變得漫長。
焦灼的黃太太,在手術室外時坐時站,時而來回走動,就那么起起坐坐的來回走動。
每當門打開,她都會沖上去問,來去匆匆的護士每次的回答都是“還在手術中”。
有幾次,有新的醫生進手術室,也有醫生從手術室中離開。
隨著手術的時間越長,黃太太越慌。
直到凌晨后,持續亮了數個小時的手術室門楣上的“正在手術室中”的字樣變黑,手術室的門全開。
看到醫護人員推著病床出來,黃太太緊繃的心弦才松下來,跟著醫生回病房。
她兒子頭上的玻璃片是被取走了,但人仍舊昏迷不醒。
問人什么時候醒?
醫生的回答也是千篇一律:因為神經和腦髓不同程度受創,病人的恢復狀態還需要觀察才能評定。
兒子會不會變成植物人?
黃太太只覺天都塌了,兒子是她后半生的依靠,她能不能安享晚年全寄托在兒子身上啊。
萬一兒子成了植物人再也醒不過來,她不僅老無所依,還得照顧兒子終老。
她是造了什么孽啊!
男人被抓,兒子暈迷,黃太太再難過也得面對現實,在醫院陪護,只盼著女兒快點來為自己分憂。
在黃太太感覺天塌地陷時,樂小同學在美滋滋地睡覺,任少毋少蕭少與美少年晁少、藍三黎先生幾個晚上通宵。
帥哥俊少們精神好,晚上看管灶火,守著蒸竹筒雞、粉蒸肉和鹵肉、煮魔芋豆腐,他們心心念念的豬頭也終于有時間下鍋。
蟻老巖老與樂家夫妻都沒熬夜,樂善和小承啟也按時作息。
夜盡天明。
當漫長的冬夜過去,美美睡了一覺的人起床,首當其沖的就是撲鼻的香氣。
藥膳的香氣,也把梅子井村上方的空氣滲透,村民們早上起床時也聞到了誘人的氣味,從而引得肚子咕咕叫。
不用猜,梅村的人也知香氣從哪來,家家戶戶也心照不宣,不討論香氣,免得自己受不住誘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