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
他趕緊拉住,上提吊鉤,然后收線。
但很可惜,是條小魚。
不過薇爾莉特可不管那么多,在魚釣上來的那瞬間她就已經湊到了路葉跟前。
“魚!”
“別拿,不準拿。”路葉說。
雖然不解,但薇爾莉特很聽話。
她微微歪著腦袋,金色的發絲從耳邊流淌而下,極盡順滑,像是古皇帝建造輝宏的宮殿時那流淌而下的熔金。
“不能吃?”她問。
“嗯,因為它太小了啊,所以需要放生。”
“為什么要放生?”
“因為如果不放生的話,它就長不大,沒法繁衍出更多的魚啊。”
薇爾莉特若有所思。
“那可以一半拿來吃一半拿來放生嗎?”
“……”
這下給路葉整無語了。
他從釣鉤上取下小魚,將其扔回大海里。
“你們說的是東方語嗎?”奧辛利德問。
“啊,是啊……她問我為什么要放了魚苗。”
“那你怎么說的?”
“該怎么說怎么說唄。”
路葉掛上魚餌,準備繼續拋鉤。
“要不我來試試?”上校說。
路葉一愣。
“好啊,上校還會釣魚啊。”
“那是參軍之前的事了,”上校接過魚竿然后拉線,“以前住在一個偏僻的小村子里,經常和同伴們釣魚,我們也有自己土話,或者說方言,要聽聽么?”
“請便。”路葉心說反正我也聽不懂。
上校壓低了帽檐,發出了一句路葉并不知道的語言,短促而古怪。
路葉可以肯定的是,這絕對不是西文的變種語言。
“什么意思啊?”他問。
“勝利。”上校微笑道。
“勝利?”路葉不解,為什么要說這個。
當他說完這句話后,薇爾莉特轉頭看向了他,眼神里有些好奇。
這還是她第一次正眼看除了路葉以外的人。
“軍人渴望勝利,這不是理所應當的事么?”上校說。
“是啊,打仗一定很辛苦吧?”
“辛苦倒是其次,最重要的還是勝利啊,贏代表生,輸代表死,沒什么比活命更重要,你說對吧?”
“確實,跟活命比起來,辛苦倒是不算什么了。”路葉嘟囔道。
自己剛來這個島嶼的時候,為了活下去也是累的夠嗆。
“年輕人,問你一個問題。”上校眺望著碧波大海,“如果犧牲一兩個人就能更快地結束戰爭,你會怎么做?”
“你說的這即將要死的一兩個人,是指發動戰爭的雙方首領嗎?”路葉斜眼盯著他。
“這個就隨便了,我想看看生活在和平世界的人會有什么樣的價值觀。”
“這個由我決定,也不由我決定。”
路葉并未像上校想象中的那樣深思熟慮,而是在片刻的思考后給出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