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云初還是站在遠處,詫異之余冷冷哼了聲。
龍文牧雙手后背,立于所有人之前,抬頭挺胸。只是表面平淡,卻掩蓋不了地上有一個后退時候留下的腳印。
剛剛,是二人以氣息相互對撞。
“呂云初,你什么意思!”云嘉此刻如夢方醒,在剛剛那么短的時間里,她就已經渾身冷汗。若不是龍文牧抗住了對方的威壓,在場的所有人恐怕都得被那氣息給壓垮。
先前在山脈和呂云初相見,便知道呂云初是個脾氣古怪的人。雖然脾氣古怪,但好歹是個遵規守序的人。只是這一次見面,竟直接暴起殺念,云嘉如何能忍。
若是此前得罪過呂云初也無話可說,關鍵根本不曾和他有任何過節。
呂云初拂袖走來,每一步都重若千鈞,臉龐是怒極的青黑色,特別深深看了龍文牧一眼。
“還要我說得更明白些嗎?害了我那徒兒的畜生是誰,站出來給老夫瞧瞧!”呂云初兇目環視所有人。
“瘋瘋癲癲的老家伙,什么徒兒啊,誰你徒兒,誰是你徒兒誰倒霉!”虞大帥爛話脫口而出,開始叫囂。
呂云初猛瞪他一眼,虞大帥剛探出來的頭立馬縮回去了。
“呂云初!我不明白你在說什么。你是青云堡的人,自當遵守青云堡的規矩。你無故出手意欲傷人,有什么話你說清楚,今天若不給個解釋,別以為這么簡單了事。”云嘉色厲。
凌云堡的確弱小,但還不至于被人欺負到這種地步。
他一口一個徒弟,可誰知道他徒弟是誰,無根無據,豈容他血口噴人。
呂云初徐步走來,直到走到隊伍十丈之外才站定。跟隨呂云初的還有先前與他結伴的那幾人,此刻也來到呂云初的背后。
除了呂云初目視云嘉以外,其余人皆都望向龍文牧。
能與極怒的呂云初氣息較量,這可不是大妖師修為的人該做到的事,但偏偏龍文牧就做到了……
“云嘉公主勿怪,呂公今日冒犯,實在是事出有因。”僵持了幾息之后,有冷靜之人代替呂云初開口,“我等半天前與公主你等有過一面之緣,但公主恐怕不知,便在先前幾個時辰,呂公愛徒死于非命,因此我等特來巡查下手兇犯。”
呂云初弟子死了……云嘉聽后眉頭深深一皺。雖然這是意料之外的事,但這跟凌云堡有什么關系。云嘉只知道,自己等人從沒見過他什么弟子。
云嘉還沒開口,龍文牧率先上前一步,把云嘉拉到身后,擺著笑臉說:“呂前輩,你的徒弟是男是女,姓甚名誰我們都不知道。從來沒有見過的人,無冤無仇的,前輩特地找上我們,怕不是誤會什么了吧。”
呂云初深深看了龍文牧一眼,只是凝視了片刻,隨后便移開目光。視線在人群里來來回回,似乎在尋找著什么。
還是之前代替呂云初開口那人,沖著龍文牧微微頷首,繼續道:“龍文牧,早知道你實力異于常人,卻不想你接連讓我們開了眼界。能以大妖師修為抗衡呂公的,你是我見過的第一個。”
他指的是方才龍文牧的作為。若非龍文牧抵御了呂云初的威壓,其他人必定會因此遭殃。
龍文牧只是笑笑,全然不當回事:“前輩謬贊。我們一直敬重呂前輩的為人,誰曾想再次見面,前輩就突然喊打喊殺,我們也嚇了一跳。”
那人見龍文牧不為所動,暗嘆龍文牧如此年紀竟能有這種心性。就算換了他們這些活了幾百年的人,都未必能在這種局面下做到處變不驚。
與龍文牧對視的人頓了頓,繼續道:“呂公的弟子秦步凡,今日也入山脈協助我等。只是數個時辰前秦步凡命牌破碎,我們方知他身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