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文牧眼簾微動,命牌,他倒是知道這種東西。將妖師的一縷元氣刻印在命牌上,若是人死了,命牌自會破碎,旁人也能知曉。在一些宗門里,命牌也是一種常見之物,但凡有些身份地位的人,絕大多數都留有這種東西。只是秦步凡這個名字,龍文牧卻從沒聽過。
說出秦步凡之名,人群里有人竊竊私語,顯然有人認得。
人群角落,古軒一低著頭,嘴角抽動了下。
緋小魚靠近龍文牧身旁,壓低聲音:“秦步凡我認識,此人出身顯貴,為人心高氣傲。我和他見過幾次,人雖然不怎么樣,但也是妖師榜排名靠前的人,大妖師巔峰的修為,實力還算不弱。”
妖師榜上有排名的人嗎?龍文牧點頭。
不驚不怒,朝呂云初等人咧嘴一笑:“呂前輩,烏木山脈危機重重,你那徒兒隕落,實乃不幸。只是隕落在山脈里,你卻找上我們,怕是不妥吧。山脈這么大,換做是地妖師在這里也不敢說自己能安然無恙,沒準你那徒兒,是死在什么妖獸口中也說不定。”
“一派胡言!”一直沉默的呂云初再次怒吼,白發飛舞,氣勢絲毫不減。
“龍公子,實不相瞞,我等已尋到他尸身,致命之傷乃是利刃所致。呂公賢徒之死乃是人為,你等恰巧在山脈,敢說與此無關嗎。”那人又道。
龍文牧齜牙,果然攤上麻煩事了。
呂云初此次好像是認定與自己等人有關,旁人也許能用言語打發了,但對呂云初怕是沒多少效果。
倒是云嘉忽然插嘴:“你說是我們所為?有什么證據。烏木山脈那么大,在里面出沒什么人都不奇怪,為什么不能是死在其他人手上。無憑無據,妄加推斷,這就是你們的道理?”
呂云初怒目而視,雙手握拳,骨頭噼啪作響。反倒是先前開口之人見狀,似乎夾在中間有些難做。
沉沉一嘆:“云嘉公主,是否與你等有關,并非妄加推測。還望公主知曉,秦步凡身上曾被刻過特殊的印記,他若身死,印記自會轉移至殺他之人的身上,我等也能借此來感應。因此,才沿路追尋而來。”
人群里,古軒一瞳孔驟縮,身軀繃緊,牙冠不自覺的咬緊。
這種印記倒不罕見,其實在一些大家族,甚至一些宗門,在弟子身上刻印記只是一件很平常的事。記得當初龍文牧與柳家為敵的時候,也曾因為類似的印記在柳家面前暴露過。
這種東西平時無用,只是有些關鍵時候卻能起到大用。想不到秦步凡身上,竟也被刻過這種東西。
云嘉凝重的看了龍文牧一眼,再轉向對方:“你是說,這印記感應在我們當中?”
從始至終離開過的只有古軒一和龍文牧兩個。云嘉當然不認為古軒一有這本事,難不成是龍文牧離開的時候做過什么?
云嘉心緒不穩,擔憂的同時掌中悄悄匯力。但還不等力量匯聚起來,手掌就被龍文牧一把拉住。
“云嘉公主明鑒,我等就是感應到印記在你等之中,方才阻攔在此地。此事事關呂公愛徒,還望云嘉公主交出兇犯,交由我們發落。我等只懲真兇,至于其他人,斷然不會傷害。”那人說的極為篤定,明顯是確認無疑。
“我們之中沒有你要的人。”云嘉斬釘截鐵,毫不退讓。
見她如此強勢,說話之人也頗為苦惱。若是尋常事,犯不著和云嘉鬧出矛盾,她再怎么說也是云軒國的公主。但是事關呂云初的徒弟,又不可放任不管。處在這種尷尬局面,實在為難的很。
“還望公主見諒。”那人拱手行禮,略表歉意,“請公主放心,印記在何人身上,我等能準確感應,定不會冤枉無辜。”
反正已經是這幅局面,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反正他們此來只為尋真兇,將殺人之人帶走便是。
那人看向滿面怒容的呂云初:“呂公,你方才便說印記在他們之中,如今你可辨明清了,到底在何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