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毅卻是搖頭:“送銀子也不是萬能的。”
“有些人胃口很大,你送了五十,他還想五百,有的人拿了銀兩,卻無動于衷,啥事都不會幫你辦。”
“還有些人,正直剛毅,雙袖清風,這世上的人吶,千萬種,不是什么事都能用銀子有用的。”
趙大山敏銳的抓到要點,趕緊道:“大人,你是怎么區分這些人,送銀有沒有用的呢?”
“本官分不了。”丁毅笑道。
大伙面面相覷。
丁毅繼續道:“本官只知道,我大明朝大部份人都是可以用銀兩來溝通的。”
“所以見到人就送。”
“十個,總有七八個能有用。即便沒用的,那也只是損失少許的銀子。”
“不要怕浪費銀兩,必竟,咱們的付出,很有可能得到成倍成倍的回報。”
大部份人都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只有趙大山好像在逐磨著什么。
當晚,徐大堡的兵馬筑起了簡易的圍欄,大部份兵將住進帳篷里。
還有些沒有帳篷的,住進了破舊的房子里。
丁毅沒選帳篷,找了個較大的房子,雖然塌了半邊,還有半邊能住,感覺比帳篷還好點。
吃飯的時候,隨行的趙大山,張經,宋飛,李忠義四大親信,加鐘鎮奴都在他屋子里吃。
丁毅親自燉了個雞,做了個火鍋,弄了兩壇酒,秦楠炒了幾個小菜,大伙圍成一圈,吃的開心又熱鬧。
眾將一邊喝酒吃肉,一邊談著當天的戰事,和隊列訓練中的各種事情,好不熱鬧。
酒喝了一半,丁毅舉起酒杯,緩緩道:“今天喝過酒后,明天開始,大伙都要開始干活了。”
眾將不解,還有啥活干的?
趙大山趕緊把酒杯放下,一臉認真的聽著。
“鐘千戶,聽說你以前和我義父都是水師將士。”
鐘鎮奴點頭:“當年我是張大人手下什長(相當于小旗)”
“旅順皮島這邊的水師營,你可有認得的將領?”
“這邊都是東江軍,我不熟,但是登萊水師,有個同鄉已是千總。”
丁毅沉默了會:“明天開始,你們每人輪流,每天帶十兩銀子五六個機靈的兄弟,到島上各處轉轉,中午就在各小吃,酒樓點菜,點好些,大吃大喝。”
大伙凝神聽著,覺的新奇。
“邊喝邊說,要說咱們徐大堡的兵如何強,餉銀實足的發。”
“比如誰誰誰,陣殺后金,直升百戶,拿了多少賞銀,而你們誰沒拿到人頭,吃了大虧。”
“每天有魚有肉,大吃大喝。”
“還要說當官的說了,將來要分田,婆娘們也高興。”
大伙聽完目瞪口呆,丁大人這是想干嘛,挖東江兵的墻角嗎?
“明白了。”趙大山率先道:“俺們反正就是實話實說。”同時在想,丁大人說將來分田的事,是真的假的?
張經白了他一眼,你家實話實說是這樣?且心中大怒,每次都被趙大山搶先。
“若是真有人來投怎么辦?”鐘鎮奴驚奇的問。
“當然不能收。”丁毅一本正經的:“咱們現在是客軍,不能和東江的兄弟有矛盾。”
“雖然不能收,但東江的兄弟們聽多了,自然就想到咱們這里來,以后若是有什么沖突,他們未必肯盡力,總要為自己留條后路唄。”
大伙又似懂非懂的,只有趙大山聽出來了,咱們現在是客軍,但是咱們若是駐守在旅順,那就不是客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