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反應倒還算快。”囚牛至尊雖然自稱牛王,卻連標志性的牛角都沒有,所以一般提起自己是牛王的時候,多少都會被質疑到,這也是它最不爽的時候,沈飛的表現卻異常鎮定,一副諂媚笑臉,嘴里說得虛偽,語氣則理所應當,囚牛至尊很滿意,便決心提點他,“可不要小看了面前的東西,這是比紫水晶優秀無數倍的絕世珍寶,它的上面依附了我的獸王威壓,手持它封印獸類,可以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可是老大,這東西太大了,我又不是巨人,哪里搬得動啊。”
“蠢貨,你他媽可真夠蠢的。都說了是絕世珍寶,怎么可能是一件死物呢。蠢貨,你個大蠢貨。”
沈飛好像明白了什么,驚喜地道“您的意思是說,它可大可小”
“呵呵,可大可小是天下靈器最基本的特征。你這個蠢貨,直到現在才想到。”
“是啊,是啊,我早該明白的,不過還得請問老大,到底怎樣才讓它變小啊。”
“手摸在它上面。”
沈飛戰戰兢兢地照著做了。
“隨我喊,小。”
“小。”面前的巨大黑色角質體應聲變小,化為了一顆圓溜溜的珠子,外形與掌教脖頸上所掛的黑珠一般無二。沈飛心里真是又驚又喜,難以置信,自己居然和掌教平起平坐。
他不敢抬頭,怕被掌教識出心中的得意,雙手捧珠,緊緊攥牢,“多謝老大。”
“叫我囚牛至尊,我喜歡被人這樣稱呼。”
“是,多謝囚牛至尊。”
“喂,老頭,他已經是我的小弟了,你以后可要照顧著點。”見對方板著個臉,不發一言,囚牛至尊心中竊喜,對日長嘯,黑風狂卷,打道回府了。
掌教對沈飛恍若未見,一挪步,踱入殿中,“咱們繼續上課。”
沈飛在眾人驚詫、羨慕、嫉妒、怨恨、嘆息的目光下屁顛顛地回到位子上,將黑珠小心翼翼地揣入懷中,“這可是件寶貝啊,得保管妥當才行。”
邵白羽深深地嘆息了一聲,表示無奈,莫君如哈喇子流到嘴邊上,眼饞得不行。
課程繼續開始,囚牛至尊的忽然到訪,讓眾人對掌教的敬畏深入骨髓,再沒人敢說東說西了,都是全神貫注于聽學。
只見掌教又取出一個須彌芥子袋,甩手一抖,數十把桃木劍“嘩啦啦”地撒在桌上,“求劍之日臨近,在這之前,我傳一套劍法與你們,也可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未等眾人驚喜,掌教如被風舉,輕飄飄地離開地面,懸浮在虛空中,“隨便拿一把,去外面等我,沈飛你留下。”
“我留下”沈飛心中一凜,感覺形式不妙,眾人卻都以為這是掌教的特別優待,對他的妒忌更深一層。
“快選劍。”掌教催促。眾人哪敢怠慢,也不挑選,隨意抓起一把,便出去了。
六峰高徒稍稍落后,見眾人選過劍后,桌上還余了七柄木劍,才紛紛上前,撿劍踱出殿去。邵白羽和沈飛像是馬上就要天人永隔一般,依依不舍,一直滯留到最后。
空曠的長殿內片刻間人去樓空,獨留一老一少兩人,這是沈飛第一次和掌教獨處,出乎意料的,未有絲毫緊張情緒,他勇敢地昂著頭,直視對方。
兩人沉默,掌教目光深不見底,“你也選一把。”
沈飛點點頭,快步走到掌教正對著的桌案前,伸手取劍,在這樣近的距離下,沈飛感覺自己的皮膚被掌教的目光灼得生疼。他不敢停留,快速取了劍,遠遠地站在一邊與自己名義上的師傅冷面相對,保持著高度的警戒。
師與徒。
對掌教的心意,在與李宏源對戰的時候,沈飛便已有察覺,直到此刻,更加確定了心中的想法,掌教的敵意,單單對自己,不包括邵白羽。自己到底做錯了什么是因為體內封印著的九龍被發現了嗎。
沈飛在心里暗自演練,一會兒掌教會如何發問,自己應當如何作答,怎樣才算穩妥,怎樣才能盡力地保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