黏糊糊的舌頭將邵白羽的手舔得干干凈凈,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邵白羽盯著它,不禁生出警覺。彩兒可能也意識到了,慢慢縮回舌頭,縫上嘴巴,恢復了乖巧可人的樣子,靈動的眼睛平添一絲水潤,看起來可憐巴巴的。據說,越是強大的生物,在其幼年時期模樣就越可愛,越招人喜歡,因為這樣可以有效的提高生存下來的幾率。
看著彩兒變回來的模樣,邵白羽仿佛做了一場夢,戒備之心煙消云散。彩兒流態的身體變化成嬰兒的樣子,捧著肚子道“沒吃飽呢,好想多吃一點。”
“貪吃的家伙。”邵白羽寵溺地笑,揉揉它的頭,“好了,我要打坐修煉了,你去找地方玩吧。”
“好久沒出來了,老爹你努力修煉,彩兒隨便轉轉。”
邵白羽被它可愛的模樣搞得忍俊不禁,沒有多想,很快進入了入定狀態。彩兒依依不舍地越飄越遠,在山里面慢悠悠地飄啊,飄啊,飄了很久,忽然發現了一只正在為幼崽哺乳的母豹。
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游蕩過去,母豹看一團怪異的東西靠近了自己,發出警告地咆哮,彩兒不以為意,繼續靠近它。因為有幼崽在身邊,母豹不能逃走,就朝著彩兒低聲吼叫,警告它不要過來,始終沒有效果,終于失去了耐性,沖上前撕咬。
彩兒身子很小,一口就被吞噬進去。
母豹舔舔嘴唇,感覺不到味道,回到幼崽身邊繼續哺乳,幼崽嗷嗷地叫,歡欣雀躍地慶祝母親地凱旋。一切看起來,與往常沒什么兩樣,直到,直到母豹的臉孔開始抽搐,長滿鋒利牙齒的喉嚨內側開始瘋狂地向外噴血。
已經三個月大,有些懂事了的幼崽們被此情景嚇到了,跳起來,對著母親不斷鼓脹的身體“嗷嗷”地叫。母豹三角形的眼睛里充滿血絲,四肢無力的抽搐,一次、兩次、三次,身體同時一鼓一鼓的,像是有什么東西即將破體而出。
小豹崽對著母親的身體狂吠,無一只離開,緊緊守衛在母親身邊。片刻之后,一道血柱沖出,染紅了它們潔白的皮毛,母豹厚實的皮肉從內部被撕破,一只由嘴、牙齒和舌頭組成的怪物出現在它們的面前,怪物一邊咀嚼母親的骨肉,一邊不斷濺射出的鮮血,不浪費一丁點食物。
小豹崽生為獵人的本能發揮作用,關鍵時刻,不再執著于母親的尸體爭相逃竄,可惜,怪物的舌頭無所不至,隨便一舔,便將它們咬住,仔細看,舌頭上竟然也長有著牙齒,而且是最為鋒利、粗大的,類似于鱷魚的牙齒。
被舌頭舔中,根本逃不走,幾只小豹崽被生吞下去。
而這還不能讓此怪獸滿足,它的嘴巴爆張至原來的三倍,一口便將雪豹母子棲身的巨石吞下了肚,直到此時,才終于罷休,四處的舌頭和銼刀般的利齒逐漸收回,恢復到了星星般可愛美麗的樣子。彩兒仔細打量身體,確定沒有任何血漬沾染在身上,哼起歡快的小曲,開心地回到了“父親”身邊。
一切都好像從來沒有發生過好像
正在打坐練功,修煉仙力的邵白羽,察覺到了彩兒的到來,并沒有多加注意,繼續將體內陰陽運行滿十六周天。
之后,他試著將仙力當做手腳使用,可惜未能掌握訣竅。彩兒大概是玩了一圈累壞了,乖乖地躺在他盤起的膝蓋上,打起了瞌睡,它的身體較之前大了一圈,不時打嗝,邵白羽以為是吞吃了火種導致的,并沒有多想。
感覺繼續練下去不會有太大進展,邵白羽輕輕地托起彩兒放到肩頭,抖落身上積雪站了起來。環視四周,發現自己正處在一塊盆地當中,四壁高而中間矮,山壁怪石嶙峋,像是張牙舞爪的魔獸。
他召喚鴻鵠仙劍準備離開,一塊山石忽然沒來由的滾落下山,一路磕磕碰碰,將擋路的樹木夷為平地。邵白羽走到懸崖邊上向下方深深地看了一眼,見那石頭形狀特異,像極了一顆人頭,不禁好奇,御劍飛起,圍繞著山頂兜轉一圈,用仙力將石頭上覆蓋的積雪震落,果然發現山頂邊緣凸出在外面的每塊石頭都像極了栩栩如生的人物雕像,五官依稀可見。
“這是什么道理”
他很是納悶,又飛回打坐之處,發現距離自己不遠的地方,斜杵著一塊半尺高的石碑,因為常年積雪,石碑的輪廓已不可見,若不是自己身懷天啟之眼,加上用心搜索,根本發現不了。
他降落在石碑前,運起仙力吹散碑上積雪,看到了一個觸目驚心地紅字“恨。”
北山峰頂,三尺“恨”碑。
邵白羽意識到問題的嚴重,以鴻鵠仙劍向下挖掘,直到碑身完全展現。可惜,“恨”字下面的小字已經融入土中,辨認不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