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爹你沒事吧。”看邵白羽語氣神態與往日迥異,彩兒反倒覺得不安,“老爹你是不是病了,彩兒我”
“照我說的去做。”白羽的聲音沙啞。
望著老爹微微顫抖的臉孔,嘴角之上勾起的邪笑,彩兒的感覺很不好,沉了沉,不敢拒絕老爹,化出真身,將地上的尸體和血跡全部吞掉了。
“很好,回去吧。”白羽眼中的光芒消失,重新叩拜下去,而彩兒則化作流光,進入到體內。在剛剛那一刻,在被老爹的目光注視的時候,連青牛上仙都奈何不得的彩兒感覺到深層次地戰栗,似乎自己不聽話的話,就會被那道看起來純潔無比的白色光芒吞噬殆盡。
同一時間,后山結界處,云師叔被爆發出的血霧包裹,若不是有三尺洛水防身,只怕受傷不輕。血霧之中,詭異的人面來回游蕩,人面以血霧為身,或歡笑、或猙獰、或低語、或木然,呈現出不同的表情,但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用自己的牙齒咬碎三尺洛水的結界。
云師叔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兩傷之法,他本以為會是一次轟轟烈烈的自爆,沒想到變成了這樣,看起來,那個人是想困住自己,為炎天傾的離去留出時間。
云師叔明了了這一點,卻有些不想馬上擺脫身邊的圍困了,納蘭若雪還有最后一絲生機,自己現在出去,說不定就能把她的命救回來,那樣會為蜀山留下一個大患;放任她自然消亡,納蘭明珠那個老女人就會把所有的怒氣宣泄在魔教的身上,與主峰無關。
如果沒有沈飛臨別時的哀苦央求的話,云師叔不會這樣糾結,在三尺洛水的庇護下,看著不遠處呼吸越來越弱的納蘭若雪,內心深處就像兩方選手在拔河。
答應了沈飛,不救若雪是自己言而無信;救了若雪卻又會為蜀山帶來麻煩,以她的過錯,斷不可能一筆帶過,可是適合判個什么罪呢,難道真要按照蜀山戒律,用追魂釘釘死她嗎,那樣納蘭明珠肯定是會拼命的。
都說蜀山之人鐵面無私,其實完全是狗屁,關鍵的時候,必須要衡量各方利益,稍有偏差可能導致嚴重的后果。
云師叔真是糾結,閉上眼睛端坐在原地,想著就這樣去吧,等沈飛回來,就告訴他自己脫困的時候若雪已經死了。很快又睜開眼睛,沈飛是個大夫,有什么能瞞得過他的眼睛,自己救與不救,只怕一眼就看得出來,到時候肯定會鄙視我的。
話說,這個小子明明喜歡的是冷宮月,怎么又和這小妮子牽扯上關系了呢。云師叔衡量利弊,最終嘆息一聲,“算了,賣沈飛一個人情,同時賣明月峰一個人情,希望納蘭明珠那老女人知道感恩才好。”
他“騰”地站起,打開葫蘆塞,吸食之力從葫蘆里傳來,不斷增強在,周圍的血霧人面不甘于被吸收,拼命掙扎,可惜這酒葫蘆地位不在洛鳴劍之下,以它們現在的邪魅之體,根本逃不脫其中的吸力,隨著一聲“不甘”的吶喊,最終被酒葫蘆完全吸收。
云師叔把葫蘆塞蓋上,用力搖了搖,笑道“七七四十九天,釀成一壺美酒,不錯哦。”他走到納蘭若雪身邊,彎腰摸其脈搏,發現還有救,手腕一翻,一枚金丹現于掌中,喂若雪服下,“媽的,冷宮月吃了一顆,納蘭若雪又吃了一顆,十年出一爐的極品靈丹全給沈飛的小相好服用了,老子出血給他做嫁衣,想想就有氣。”
若雪服下靈丹后,面上血色轉瞬之間即有恢復,云師叔再用三尺洛水包裹了她,已無性命之憂。這個時候,一道剛毅的身影憑空出現,顯然是施展了縮地成寸的術法,正是蜀山掌教,自己的師兄李易之。
掌教只是粗粗地看了兩眼,便已猜出大概,問道“怎樣。”
“你見到的這樣嘍。”云師叔無奈地攤攤手,有些不敢直視掌教的目光。
“如雪為何還在。”掌教的語氣略有怒意。
“你的乖徒弟力保她,我有什么辦法。”云師叔心虛地說。
掌教負著手,沉了沉,最終接受了這個事實,“沈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