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陵魚很難被殺死,只有至剛至陽的力量才能對它產生效果。
佛家陣營里,一番耗費心力的攻擊,只將陵魚的肉身打得縮小了一些,那老僧面如死灰,喘息不已。
從陰風里現出實體的陵魚整個身子往下壓,一口咬住了羅漢的金身法相,扁平口器內的左右兩顆毒牙分別刺入金剛不壞之體,樹狀的黑紋以傷口為中心向著整個身體蔓延,那金身羅漢法相竟是中毒了。
與此同時,老僧面孔之上一片死灰,眼皮腫脹,嘴唇發紫,面容痛苦,立刻原地坐下,雙手抱圓守持,低聲念誦金剛伏魔經,其他僧人,也與他一起,原地坐下,雙手抱圓守持,一起念誦金剛伏魔經。金身羅漢法相繚繞在身上的金光向著心脈之處匯聚,濃縮成一個小點,金身羅漢自主行動,兩手抓住陵魚的鰭翼,用力撕扯、扭打,好一會兒功夫,一道凌厲劍光忽然閃過,一劍斬下了陵魚的半邊鰭翼,竟是沈飛出手了。
這蓄勢待發的一劍,將有去無還的精髓發揮了出來,沈飛劍出之時,將陵魚身體的一部分斬下,可惜沒有作用。陵魚全身由陰風所化,普通的攻擊并不能傷害到它,被斬去的鰭翼化作小陵魚,撲向沈飛,而與金身羅漢搏斗的部分,也絲毫不受影響,繼續啃咬金身羅漢身體,催逼毒素往心脈蔓延。
這個過程中,老和尚連續吐了好幾口血,金身羅漢大概是出于護衛的目的,居然更加強大了,也無需老和尚操持,居然狠狠扭住陵魚的身體,用力地彎折,拉下天空,摁在地上。
十幾丈的龐大身軀落地,地勢整個傾覆,金身羅漢坐在陵魚身上,揮拳猛砸,眼見無法奏效,居然從口腔中噴出一道道圣光,灼燒陵魚的身軀。這圣光倒是奏效的,陵魚的身軀在圣光灼燒下持續損毀,傷勢無法彌合。
“天真”長宮子卻是冷笑。兩手黃符燃燒,一塊塊土石從黃符中生出,滾砸過去,目標并非金身法相,而是正在誦經的和尚們,很快便將他們砸的東倒西歪,老和尚失去了其他僧人的聲援,毒素往心室匯聚,眼看就要撐不住了,卻又被一塊巨石砸中了身體,血濺三尺。
自動護主的金身羅漢法相就此難再支持,身形逐漸化作虛無,直至消失不見。老僧慘死,其他僧人重新拿起棍棒準備迎戰,被陵魚吐出的毒風掃過,泯滅了存活于世的所有痕跡。
一眾僧人全部慘死,將小陵魚斬碎成七八塊的沈飛,面色陰沉,于花瓣云上毅然佇立,向著更高的地方去了,遠遠地躲避開來,他和僧人有著本質上的區別,在沈飛看來,凡人的性命、生活雖然重要,卻不是守護的根本,在此之前,他首先要做的是除惡,斬除邪惡才是第一要務,為此,先得保全了自己的性命。
沈飛駕馭花瓣云高飛,重新恢復到正常狀態的陵魚慢悠悠地離開了地面,期間并不順利,搖搖晃晃地撞塌了一座兩三層高的房屋,卻總歸飛了起來,金陵城因為靠海,房屋多以木結構為主,輔之以石料,被撞到的時候如同被啃去了一口,破敗之處觸目驚心。
沈飛站在花瓣云上向遠方避逃,陵魚一路追趕,墨鴉承托著通天教三位高手跟在最后面,一路追趕,往常繁華熱鬧的金陵城因為他們的出現而人去樓空,整座金陵城化作了戰場,甚至連親熱到高潮的令狐懸舟和虎姐兩人,也不得不按耐住內心的欲火,在仆人的庇護下暫時離開避難。仙人之戰地動山搖,確實能對凡界造成難以估量的破壞,當年單單王洋子一個人,在肉蝶的輔助下就不知道毀滅了多少的村落、城鎮。今天的陵魚比之肉蝶強大了無數倍,其破壞力更是不可同日而語。
幸好,陵魚的速度算不得快,沈飛駕馭花瓣云,遠遠地躲避沒有問題,一路向西眼看就要出城了,平頂道人忽然出聲嘲笑道“堂堂蜀山掌教親傳弟子,卻是個縮手縮腳的烏龜,真是可笑。”
沈飛站在花瓣云上,上身赤裸,不屑回應“躲在怪物身后指指點點的猥瑣男人,我看你才是縮頭烏龜吧。”
平頂道人反唇相譏道“駕馭妖獸做戰是我們通天教眾的作戰方法,與你蜀山以劍馭氣如出一轍,談不上別的。”
沈飛道“邊打邊退也是我的做戰方法,類似你這般的妖人更沒有資格指指點點。”
“呵呵,年輕人你還真是伶牙俐齒。”
“老頭子,你才是為老不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