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里”
“給鐘離上香啊。”
“走”
從夕陽到清月,桃花盛開的地方,邵白羽和冷宮月抱著膝蓋,并排坐在一起,世上再沒有一處地方能比這邊的景色更加美麗。
冷宮月的身上一如以往地散發著冰冷的氣息,這股透入骨髓的寒意似乎永遠不可能散去,卻被一件男人的外套蓋住了肩膀,外套溫暖的不是她的身體,而是那顆懵懂初開的心。
青草隨風動,露池白蓮盛開,錦鯉游曳,漫妙生姿。
兩人無言地坐了很久,不覺得疲憊,不覺得無聊,少年人單薄的身體越湊越近,直至肌膚之間有了接觸,互相都沒有點破,辛苦維持這份觸感,絕不敢移動分毫,產生一星半點的摩擦。
少年人對愛的憧憬源于內心最深處的渴望,這份渴望絕不來自于肉體,而是極度地渴求心靈上的陪伴。
人生得一知己死而無憾,情竇初開的感情是最純粹的,最真摯的,也是最沒有雜質的。
山上的獵鷹在夜晚覓食,自頭頂翱翔飛過,張開的羽翼遮擋了月光一瞬,等到光明恢復的時候,兩人已經擁在了一起,唇齒相抵,努力地交換彼此的溫度。
天上人間,九州大地,萬千男人心目中的女神,其冰清玉潔的身體被邵白羽染指,作為奪走了對方初吻的男人,邵白羽卻無論如何無法溫暖了那無時無刻不在散發出冷寒的身體。
即便如此,也更加熱烈,更加努力地親吻過去,得到最美好的夢境里都不會出現的強烈回應。
冷宮月外表如冷山,內心卻是火熱的,在認定了的人面前,給予的強烈回應簡直令邵白羽不可思議。他心中甚至在想,這還是自己平日里認識的那個人嗎,這還是大家眼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宮月嗎似乎將她壓在身下,能得到肉體和心靈的雙重滿足。
不知何時,兩人滾到了桃樹下,肢體的糾纏激烈而瘋狂,卻在達到某一個時間點的時候逐漸轉冷,無論如何都溫暖不了,身為男人的邵白羽,抱著一座冰冷不化的雪山,不禁灰心喪氣。
最美好的夢境中才會出現的畫面,卻沒有想象中那么甜蜜,冷宮月身體的冰冷由內而外,似乎永遠不會被捂熱,接觸地久了,邵白羽甚至連嘴唇都凍的發紫,眉梢顫抖。
冷宮月倒在他懷中,細軟的玉臂環住他的脖子,兀自起伏身體,索求口吻,卻也最終發現了對方的疏離,心中痛楚,卻沒有絲毫責怪對方的意思,反而有些自卑,暗怪自己沒用,連被最喜歡的男人擁入懷中都難以做到。
看著白羽眉上凝結的冰華,看著他努力抑制身體的顫抖,冷宮月心里面少有的溫暖,越擁越緊,似乎要讓彼此的身體相融。
邵白羽很想回應她,奈何寒意透骨,早先的激情無論如何都難再升起,那個最重要的“橋梁”更是凍到發木,毫無感覺。人世間最悲哀的事情,莫過于美女在懷,卻無能為力,而這種無奈,邵白羽正在經歷,他心中的感覺可想而知。
可最終還是抱緊了對方,哪怕不能行使男女之愛,哪怕身體已經產生了輕微的凍傷,也還是義無反顧地抱緊了對方,因為被抱在懷里的人叫做冷宮月,天上地下,最高不可攀的女人。
白羽不知道的是,宮月的忽然爆發與沈飛的離開有著很深的關系,她的腦海里其實一直存在著一個人影,一個留下了深刻印象,卻無論如何都回憶不起來的人影。曾有一度,宮月將這個人影和白羽等同了起來,又有一度,將這個人影和沈飛畫上了等號,總之就是這兩個人之間的某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