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懸舟被控制住了命門,卻并無任何驚慌失措的表現,他仍舊昂然站立,目光熊熊燃燒,是黑暗中唯一的光亮,兩條臂膀裸露在外,看起來可以輕易扭斷芊芊的脖子,卻絕對無法靠近到對方需要戒備的范圍內。
就身材而言,令狐懸舟比芊芊高大魁梧得多了,兩條大蛇在他面前也不過是孩童的樣子。他的語氣很冷,很硬,絲毫沒有被控制了命門的感覺“芊芊哦,你可知道我令狐懸舟的真實身份”
“通天教無非左右兩位護法,以及一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教主,右護法長宮子實力不過耳耳,敗在沈飛手上并不冤枉,城主你頂多就是左護法,但那又能怎么樣呢,在如此近的距離內,你的小寵物鞭長莫及,小女子可以用手中的軟劍輕易刺穿你的脊椎,讓你下半生永遠在癱瘓中度過。”芊芊把劍前遞了一分,讓劍鋒貼緊了令狐懸舟的皮肉,卻感到一絲不諧之感。
還沒來及細想,便聽后者道“通天教和殺手集團一樣,都是令九州大地顫栗恐懼的存在,你們無面殺手集團暗中培養了美女殺手散布于人國各處,偷偷收集情報,難道通天教就不會暗地里做點什么,來壯大己身的實力嗎真是愚蠢
你以為教主之下真的只有左右護法你以為通天教全部的本領都在于馭獸大錯特錯了,其實教主早就研究出了足以令三大門派動容的強大威能,早就擁有了與佛宗開戰的本錢,只是一直隱忍,故意將弱點暴露于人而已,其實我們門人真正強大的地方在于”話音未落,芊芊劍鋒已然前遞,這是她本能的反應,從令狐懸舟的身上感受到危險,從而做出的本能反應。
前遞的劍鋒卻沒能刺穿令狐懸舟的身體,劍鋒碰觸到的地方,哪里是人類柔軟的軀體,而是如蛇一般光滑堅硬的鱗甲,這讓芊芊生出了一種非常不好的感覺。
果然令狐懸舟向前的頭顱忽然三百六十度扭轉過來,頸子無限伸長,皮膚表面生出綠鱗,簡直變成了一條蛇,一口咬住了芊芊的脖子。
“咔嚓、咔嚓”骨頭碎裂的聲音清晰可聞
“原來這才是通天教的真相”匍匐在屋頂上,始終沒有離去的方婷,為眼前的一幕露出愁容,“原來通天教早已不是原來的樣子了,有必要向島主大人稟報一切。”她緩慢后退,消失在黑夜之中。
時至開皇三十一年臘月三十,一個邪惡的教派悄然于九州做大。從沒有人見過教派的領導者,只知道那是一個驚為天人、深不見底的存在。
如果不是沈飛下山傳道,只怕道宗還沉睡在歷史的榮譽冊上坐吃山空,永遠不會知道人國早已不是過去的樣子,無數強大的勢力都已在此處扎根。
蜀山的起步是晚的,好在基業雄厚,不會一夕之間化為亭臺樓閣。
通天教,一個血粼粼的教派即將在九州大地上掀起第一陣腥風血雨,九州的歷史即將進入黑暗篇章,醞釀已久的危機鱗次櫛比地浮出水面,在這片肥沃的土地上,實現屬于自己的野心。
黑漆漆的屋子里,蘭兒努力地捂住嘴巴,在月亮升到最高處的時候,令狐懸舟忽然睜開了眼睛,給予自己一個不容違抗的警告“不許出聲,也不許移動,好端端地呆在屋子里,寡人不喜歡濫殺無辜。”
話音剛落,屋子里掀起了一陣腥臭的風,吹滅了桌上的燭火,使得整間屋子陷入到黑暗之中,緊接著窗子打開了一個口,令狐懸舟便是從那個與他身材完全不成比例的缺口中離開,來到了院子中,攔截住了芊芊和方婷離去的道路。兩個看上去弱不禁風的女子,卻讓蘭兒大開眼界,特別是方婷,一直以來,蘭兒都認為方婷和自己一樣,是一個自小孤苦無依,受盡他人冷眼的孤兒,卻萬萬想不到對方的身上懷有異術,能夠像兩位主人那樣上天入地。回想起沈飛對方婷的種種刁難,蘭兒此時終于明白了其中的緣由。
“太天真了,真的太天真了,自己就如同井底之蛙,對于身邊的世界太過缺乏了解了。”蘭兒緊緊地捂住嘴,她必須活下來,把自己今晚見到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傳達給主人,讓他有個準備,免得被暗算了。
“咔嚓、咔嚓”幽綠的光在黑暗中時隱時現,骨頭碎裂的聲音每響起一次,都讓蘭兒的心臟劇烈地顫抖一下,太恐怖了,高大魁梧的令狐懸舟化作一條綠鱗巨蟒,用那鐮刀般巨大彎曲的牙齒刺穿了芊芊的身體,齒縫中含有著劇毒,芊芊的身體在毒液腐蝕下逐漸潰爛,承受常人無法想象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