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烈很怕美麗的母親露出厭棄的神色,因此他努力,他遠離,他遵循哥哥的腳步來到邊境建功立業,當然這也有本身性格的原因,拓跋烈從小便有著逆上的性格,喜歡幫扶弱小,厭惡上位者抱團欺負可憐人。
他一直在努力,從未體驗過上位者的身份帶來的榮華富貴,帶來的奢侈和享受,若干年了,多少有些厭倦,是時候回歸正常的生活了。
“不,不行,若這般睡過去了,自己若干年來的努力便都白費了,自己不能如此。”已經閉合的眼睛驀然睜開,被酒精遮蔽的眼睛放射出閃亮的光芒,那是只有目標堅定者才擁有的光芒,“叔,皇叔,沈飛在哪里,帶本王去見他”
“沈飛什么沈飛”拓跋烈的驚醒嚇到了舞女,也讓場中歡鬧的氣氛暫時安靜下來。
“就是隨我一起來的年輕人,他現在在哪里皇叔”拓跋烈從女人的懷中爬起來,跌跌撞撞地握緊了皇叔的手臂,“他現在在哪”
“區區一個下人,侄兒關心他作甚,咱們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場合,哪能允許下人入內。”提起沈飛的時候,皇叔的表情充滿了不屑和鄙夷,仿佛那是吐在地上的一口痰。
拓跋烈卻更加急切,慌亂之中,推倒了桌上的酒杯“不,不是的,沈飛不是下人,他是本王的恩人,本王的師長,本王的所有,他比本王的命還要重要。”
踉踉蹌蹌地,拓跋烈走下了主坐,晃晃悠悠地穿過舞姬向前走,皇叔在他身后道“好侄兒,你快回來,為叔派人去接他就是了。”
“不,不行,今日的冷落本王要親自賠罪,本王要親自去請道尊回來。”
“那個人真的有那么重要嗎。”
“重要,他當然重要,本王之于他,如魚之于水也。”
話到此處,偌大的廳堂安靜下來,無論是何等富有的商人,無論在軍隊中等級如何之高,此時此刻都在思考一個問題,這個被皇子殿下尊為天人,不惜星夜拜請的人究竟是誰為何自己過去從未聽說過九州之上有這么號人物。
“嘩”屋門被打開,外面的狂風涌了進來,火盞搖晃,火苗起伏跳躍,映照人心不定。與屋里比起來,外面黑的可怕,借著屋內的光,方可辨認三米之內的林影,如同冤死者揮舞的手臂。眾人心里同時在想這樣大的風,皇子殿下還要出去嗎。
卻見拓跋烈深吸一口氣,雙手向前,竟真的頂著風邁出了門檻,“咣”屋門閉合,廳堂內的眾人默然無語。
“沈飛你究竟是何方神圣。”
不易察覺的地方,一名黑衣人出現在拓跋鈞的身后,對拓跋鈞道“不能讓十一皇子離開,今夜是血腥屠殺之夜,皇子殿下安靜睡在屋里便好,醒來之后一切就都結束了。”
“你也看到了,他執意如此我能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