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去追,皇子身邊已經沒有人了,就算用強的也沒有關系,總之追回來,不能讓他離開將軍府半步。”
“那好吧,本王親自去。”
黑衣人融入在影子里,他的存在絲毫沒有引起賓客們的注意,拓跋鈞與他交談了幾句之后打定了注意,驀然揮手,道“不行,王子殿下可不能有絲毫閃失,來人啊,隨我來。”隨著他一聲令下,幾乎一瞬間,后堂之內便涌出了大量的士兵,像是早就埋伏在那里,等待著去做一件重要的事情,士兵們出來,拓跋鈞撩起袍尾走下位子,穿過目瞪口呆的人群一路前行,打開大門的時候,屋外狂風涌入,打了個寒顫,猶豫片刻之后狠狠咬牙,追出去了“隨我來”
沈飛盯著地面上的痕跡左看、右看,他覺得不對勁,重新起身的時候將體內的仙罡釋放了出去,沉了沉,徑直下樓離開了酒樓。街上人流稀少,寒冬臘月,大多數人晚上都會在暖和的屋子里呆著,很少上街,沈飛走在街道上,注意觀察四周動向,每向前一步都是小心翼翼,忽然間,有了一絲發現,快速向西北方向走了兩步,彎腰在地上抹了一把,摸到了一灘黏糊糊的東西是血。
血還是熱的,證明剛剛留下,肯定與房門前的那道拖拽痕跡有關系,很有可能是一個實力不俗的人將一個要找自己的人強行帶走了,是誰在找自己,又是誰帶走了他
放眼商丘,認識自己的人屈指可數;放眼商丘,能夠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將一個人帶走的高手同樣屈指可數。
沈飛望向路的盡頭,人一定是順著這個方向被帶走的;再轉過身,視線的盡頭是城主府
是去追蹤受傷者還是回城主府尋找拓跋烈,猶豫片刻,沈飛選擇了前者。
冰冷堅硬的地面上有著溫暖的血液殘留,沈飛沿著空間中留下的線索追尋了過去,血液并不難找,所以他追蹤前行的速度很快。一路出城,來到了荒郊野嶺,在一片空地上,見到了一個黑乎乎,如同斷裂樹杈的東西。
“轟”仙罡騰起,照亮了方圓十米之地,沈飛看到一張扭曲的人臉,一副痛苦的身體,身穿戎裝,身材瘦小,面容干凈,唇角溢血,胸前插著一把刀,兩目圓睜。
是岳總管,他扭曲如鷹爪的手掌中攥著一塊黑布,可想見在臨死之前仍在盡著身為臣子的職責,終于將敵人的信息牢牢抓在手中,保存下來。
圓睜的眼睛已經失去了所有的神采,眼珠渾濁一片,像是尚未從石胎中剝落出來的美玉,張大的嘴巴如同在吶喊,唇角的溢血昭示了死前的痛苦,胸前插入了一柄刀刃,以刀刃與軀體連接處為中心向外蕩開一片血,戎裝被血液浸透。
“是誰”沈飛邁步上前,從他站立的地方到岳總管,距離大概十步左右。
走到第三步的時候,驀然有一道鐵索收緊,套住了他的腳踝,想要將沈飛拉起的時候,卻發現面前之人完全不是普通機關可以觸動的,不動如山,前行不變,仙罡護體,輕易扯碎了早就布置好的陷阱。走到第五步的時候,地面驀然下陷,足下現出十米深坑洞,坑洞內密布著鋒利的尖刺。
沈飛踩在虛空中,無視下陷的地面輕松走了過去,仔細看,有細碎的花瓣承托在他的足底。
走到第七步的時候,鋪滿落葉的地面上驀然冒出了一張大網,網子快速收緊,包裹了沈飛向上拉升,落葉覆蓋,網線之上掛滿了刀片,刀片在月光下反射出幽綠的光,明顯是有毒的,沈飛卻仍是不慌不忙,隨著刀斧般的光芒放射而出,整張網子被肢解開。
終于來到岳總管面前,沈飛伸手摸合了總管的眼睛,可敵人心腸歹毒,連死者都不放過,在沈飛的手掌與岳總管尸體碰觸到的瞬間,兩只長有半尺的百足蜈蚣從岳總管左右鼻孔中爬出,飛撲過來,與體長完全不成比例的巨大螯牙順勢閉合,在沈飛抬手時灰飛煙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