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以來,道宗正統主要分為兩大陣營,一是海上的蓬萊仙島,他們自稱道宗的起始之地,歷史甚是悠久卻嫌少在九州大陸上露頭;另外一處則是蜀山劍派,蜀山劍派以劍為尊,經歷無涯道祖和青山道祖兩位創始人的開創,儼然已成為九州正道的中流砥柱,劍派信奉陰陽相濟的道教教義,主張天人合一,萬法自然。
蜀中千山,仙人過萬,擁有法力神通的仙人們向來高傲,不屑于下山與人類為伍,更不屑于欺壓普通百姓,偶有些因為種種原因離開山門流落人國的散仙,也會保持低調的作風,特立獨行,嫌少與人國權貴接觸,甚至刻意疏遠他們保持自身的高潔,在他們看來,為凡人賣命是一件令人不齒的事情。
由此,人間之國境內,光頭的和尚隨處可見,穿著道袍仙風道骨的得道上仙卻少之又少,偶爾見到,也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拒人于千里之外。
沈飛投奔皇子烈是想借著九龍奪嫡改朝換代的機會,推廣道教教義,好讓道教替代佛教成為人國的國教,而這名仙人能夠一劍將楚邪沉重的劍鋒擋開,實力明顯不俗,卻甘愿像忠犬那樣對皇子真言聽計從,實在讓人不能理解。
感受到劍鋒之上傳遞過來的力量,楚邪愣了片刻,凝望對方的面貌,看他年過半百,中等身材,精瘦干練,氣度不俗,手中長劍劍刃薄而輕,劍身被黃色劍罡包裹,實力不俗。
楚邪深感意外,他怎么都想不到一名仙人會像忠犬那樣侍奉他人,將仙人的高傲徹底丟棄。想要開口說些什么,觸及對方冷冰冰甚是堅定,毫不動搖的目光卻放棄了,人各有志,何必多此一問呢
大開大合,兩人連對三劍,劍身每一次對碰都會引起氣流的鼓蕩和翻涌,甚至連家宅屋頂上的瓦片都被掀飛出去。到第四劍揮出的時候,拓跋烈出現在院子里,大聲喝止道“兩位請住手,都是自己人不要傷了和氣。”他的聲音粗獷,底氣十足,傳遍王府上下,傳入在場每一個人耳中,卻無法阻止正在對劍的兩人。
楚邪是個武癡,面對強大的對手自然心潮澎湃,拓跋烈區區凡人怎么命令地了他;與他對劍之人也一樣,他是拓跋真的侍衛,只接受拓跋真一個人的命令,其他人哪怕地位再高,也命令不到他。
于是,比較尷尬的一幕出現了,堂堂帝國十一皇子在自己府上發號施令,居然無一人響應,這臉可真是丟大了拓跋烈面色青一陣,白一陣,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烈王府上下,普通侍衛在十皇子出現之后,全部丟盔棄甲,俯首稱臣,完全忘記了自己是他皇子烈的護衛,有著保護自己安全的職責;楚邪與對方的高手大打出手,完全無視自己的命令,儼然將烈王府變成了金陵武斗場,王府上下,無一人將拓跋烈放在眼里,令殿下大感受挫,也直到此時,一直在暗處觀察此間動靜的沈飛終于明白了,為何一直以來,拓跋烈都對自己的哥哥都懷有著如此深的敵意。
明明是同父同母的親兄弟,地位差距卻如此懸殊,拓跋烈對自己的哥哥想必是嫉妒的吧,不僅嫉妒,只怕還有些憧憬,畢竟他走的路和皇子真如出一轍。
當下,沈飛心中終于有了決斷,他悄無聲息地離開屋頂出現在拓跋烈的身后,一只手摁住對方的腰,將一股精純的力量推入對方身體,同時小聲道“你并不孤獨,你還有我”
拓跋烈虎軀一震,驀然轉頭望向沈飛,看到對方棱角分明的側臉居然眼睛略微濕潤,有些哽咽地道“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對嗎”
“一切都會好起來,只要有我在”
試想一下,你出生在一個大家庭里,身邊有一位同父同母的哥哥,哥哥無論什么地方都比你優秀,什么地方都壓過了你一頭,身邊的人時時刻刻都拿你和你優秀的哥哥做比較,在這種環境下生活想必是痛苦的吧難怪拓跋烈一直在邊境從軍,嫌少還朝,他遠沒有表面上看上去那樣堅強,一直以來他都在逃避,因為哥哥拓跋真實在太優秀太強勢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