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未能得到合理的答復,十哥遠去了,如同一騎絕塵的馬,如同劃過天空的流星,如同一把刺穿內心的劍,他是如此的驕傲,如此的高高在上,讓自己望塵莫及,在他面前,自己的渺小的如同一粒塵埃。
不不會的今時不同往日,我拓跋烈絕不會再被你踩在腳下
他轉身離開,心中含有著憤恨,含有著決絕,含有著諸多說不清道不明的傷感,卻完全沒有想過,自己的哥哥到底為什么于此刻獨自面圣,手中抱著的盒子里又裝了些什么。
他終歸只是拓跋烈,不是拓跋真
一字之差,天壤之別
改革的春風沒能持續太久,因為一個盒子敲開了上書房的大門,盒子里盛放著一顆血肉模糊的頭顱。
是誰
陛下充滿震驚地從位子上站起,看著盒子里的頭顱身體止不住的顫抖“真兒,你你怎么敢”
“啟稟父皇,楚繡以下犯上罪不可赦,皇兒不止要殺他,還要誅他九族,方能解心頭之狠”拓跋真站在上書房中居然跪都不跪,腳下橫七扭八的躺著一個一尺長寬的盒子,盒子里儲存著一顆頭顱,赫然是昨日還春風得意的狂儒楚繡。
老皇帝真的氣瘋了,氣得嘴唇和手指一起哆嗦,多少年了,多少年沒能有人讓他如此氣憤,他顫顫巍巍地指向拓跋真,興師問罪道“不僅僅殺了他,還要誅九族你憑什么你以為身為皇子,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嗎,你以為朕老了,就不能懲戒你了是吧,來人啊,給朕拿下”總歸,總歸在這里,還是老皇帝說的算的,守護在左右的禁衛軍瞬間涌來,團團圍住了拓跋真,后者居然仍是一副坦然自若的樣子,單膝跪地道“父皇請聽兒臣稟報。這個叫楚繡的蠻橫無理,目中無人,兒臣昨日家中失竊,找到府衙請他幫忙緝拿兇手,他可倒好,居然百般應付,遲遲不見行動。兒臣等得不耐煩了,便呵斥于他,想不到楚繡比兒臣更厲害,居然借口說什么公事繁忙,官府不是為了兒臣一個人開設的,這點小事不要來煩他之類的,父皇您聽聽他說的話,兒臣身為皇室,家中被盜向府衙報案居然無人理會,他職責所在不管不顧是瀆職的行為,更何況,天下是父皇您的天下,衙門是父皇您的衙門,兒臣身為您的親子,若連兒臣家中失竊的小事都處理不了,還能指望他做什么。
兒臣當時就急了,給了他一巴掌,萬萬想不到這個膽大妄為的家伙居然命令手下捉拿兒臣,兒臣出于自衛,將在場的所有人全部殺了,將人頭呈給父皇,希望父皇昭示天下,讓天下人以他為戒,以他為恥,好彰顯皇家的威儀,維護我皇族的威風。”拓跋真說的慢條斯理,不急不慢,卻讓老皇帝的臉越聽越綠,讓老皇帝的心越聽越怒,猛拍扶手幾乎跳起腳來“他的官是朕賜的,他要做的事是為朕而做,你雖是朕的兒子,又有何能力命令于他,有何能力懲戒于他,更何況,楚繡已死,死無對證,你要怎么說,就怎么說,就算說破了天也沒人能夠指認你。
還愣著干什么,還不給我把這個逆子抓起來,打入死牢楚繡死了,朕要你償命”
拓跋真雖是皇子,但禁衛軍只服從于陛下,得到命令以后,毫不猶豫地上前,便要將皇子真緝拿起來,卻就在此時,一股澎湃的力量從皇子真體內涌出,讓他們近不得身。
老皇帝看他負隅頑抗,更是大怒道“怎的,你還敢拒捕不成”
“父皇,請聽兒臣說一句兒臣有證人,證明楚繡膽大妄為,頂撞兒臣,證明他口出狂言,甚至不將父皇您看在眼里,您聽過證人的發言,再緝拿兒臣不遲。”
看著拓跋真十拿九穩的做派,居高臨下的態度,老皇帝心里咯噔一下,瞬間明白了他如此做的用意,連連揮手道“朕要殺人,要什么證據,給朕把這個逆子抓起來。”
“父皇,請您聽聽證人們的發言吧。”洪亮的聲音一起,如同杵撞金鐘,狂風立時洶涌,吹開了上書房的大門,一個小太監頂著老皇帝能夠殺死人的目光從殿外跑來,一邊跑,一邊不顧禮節地大聲嚷嚷“陛下,陛下,滿朝文武跪在殿前,說要為真殿下作證啊。”
老皇帝如遭五雷轟頂,身體一軟坐回位子“好啊,好啊,你們這是要逼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