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佛慈悲,悲憫世人,允一人通過已是極限。即便你們將兩枚金環同時取下,也是如此。”
“你不想解開封印了?”
“我與山河卷器靈剛好相反,這些年被束縛在這具童身之中,每日修佛,心中惡念漸消,是否解封已經不重要了。”
“我不管,我們既然一起來了,便也要一起走。”
“我說了,只有一人能夠通過。”
“我偏要過。”白衣一擺,邵白羽翩然而起,金佛無奈搖頭,默念佛語,身軀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變大,任憑邵白羽跑地再快,都難以攀至肩頭。
“我佛慈悲。”金佛念的是慈悲,眼中露出的卻是嘲諷之光。
邵白羽氣喘吁吁,抬頭看著金佛,道:“卑鄙。”
“我佛慈悲。”
二選一,兩人之中只有一人能過,最殘酷的事實擺在眼前。兩個年僅十三歲的少年人,卻是毫不退縮,目光堅定無比。
他們的心中默念著同一句話:“同進、同退。”
沈飛走到邵白羽身邊,與他并肩而立,站在高處,冷風呼嘯,嵌著金邊的衣擺逆沖上天,如同青、白兩團火焰在燃燒。
少年人的氣焰如有實質。
金佛不以為意,嘴角微笑不變。
下一刻,兩人對望一眼,分開緊抓在一起的雙手,向著東西兩側飛奔。
“沒用的,當年妖王一步十萬八千里都逃不出佛祖的金身五指,你們兩個未入仙道的少年就算再賣力、再不甘又能如何。”金佛搖搖頭,“我佛慈悲。”它肉嘟嘟的身軀無限倍的發胖起來,光一個肚子,便有初見時的百倍,“我這座肉山,你們跨不過去的。”
邵白羽跑著跑著,雙臂忽如鳥兒翅膀般分開,腳下似有風舉:“彌勒呦,名為坐井觀天的你,卻妄想困住兩只即將展翅的雄鷹,太過不自量了。”
看著他騰空,金佛身體的膨脹忽然變慢,笑彎彎的眼睛驀然圓睜,“怎……怎么可能,為何我的身體不聽使喚了。”
邵白羽前行勢頭不變,斜眼覷他,道:“我早防你會臨陣變卦,所以一早便做好了準備。”
“準備?什么時候。”
“你不是坐井觀天嗎,自己猜啊。”
邵白羽得意的笑容,在眼前無限放大,金佛在腦海里重現見面以來的種種情景,當畫面中出現了兩人義氣相爭的昂揚笑容時,如遭火雷劈擊,又驚又怒:“你倆人設局,引我入甕?”
“嘿嘿,我們沒你那么卑鄙。”
“你們是金絮其外,敗絮其中。”
“所謂自作孽,不可活也。在被我的意志入侵的時候,若你立即抵抗,或可以將其驅離,可惜啊,可惜你樂得自在,這一切只怪你咎由自取。”邵白羽冷笑,:“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金童之體便是你的封印吧,現在我的意志已與它聯通,你不乖乖求饒就一輩子別想擺脫封印。”
“青山道人呦,原來一切都是局,一直以來你都在騙我,你想借兩名少年之手將我降服,呵呵。佛爺我怎能讓你如愿。”
說話間,日光仿佛化作通道,連通了云霄和地界,彌勒與封印他的金童之身同時縮小,縮小速度太快,快到兩人腳踩的地方一下子便消失不見了,兩名少年自百丈高處垂直墜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