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廢話說了一堆,兩人終于合力推開方寸之塔的大門。真是名副其實的寒塔啊,木質的大門一被推開,風潮般的寒意便涌了出來。
兩人站在寒風中裹緊外衣,發抖的雙腿奮力前行,交叉的雙手緊握在一起,“仰天大笑進門來,我輩豈是蓬蒿人。哈哈哈。”
塔乃佛教興建之物,每一位得道高僧,都會為自己修建一座高塔,里面儲存畢生所學、所悟,和涅槃留下的舍利子。儲藏佛祖舍利子的高塔在萬里之外的佛門正宗內,由十八名金身羅漢守護,塔高二百三十三丈,是當今最高之塔,塔尖舍利子如旭日般放射光芒,圣潔莊嚴,普通百姓,每隔一年方能面見一次。
歷史上,也卻有些邪僧所建之惡塔,存污納垢,然,這些塔廟多會被佛宗刑使清除,世人很難見上一眼。
似方寸之塔這般屹立在道宗至凈,通天路內的邪塔,實是聞所未聞。
邵白羽博覽群書,對佛宗和道宗流傳的故事極為熟悉,一時間也想不通此中原由,只能將一切歸結到青山道人身上去。
塔內,寒氣刺骨,兩側的石壁上,敷了一層醬紫色的冰塊,風寒刺透皮膚,深入骨髓,“嗚嗚嗚。”沈飛拼命抖動身體,牙齒打顫,“這……這也太冷了。”
“這樣進去,真的會被凍死的。”邵白羽沉吟,細打量周圍環境,發現一束光明自頭頂射來,被地面打碎,射往四壁,流溢于冰層表面,看起來,像是許多的光斑蟲在冰塊里爬行。他再抬頭,見旋轉樓梯繞壁上行,也和爬行的動物類似。
直覺告訴他,這絕非巧合。邵白羽決定試一試整座塔的深淺,便和沈飛退到塔外,找來足夠多的枯草和樹葉,堆積起來,可惜難以點燃。流動在塔內的陰風無處不在,火苗未待出現,便已經被撲滅。
于是,兩人改在塔外點火,其間,沈飛曾強加阻攔,畢竟里面還有人聲。但邵白羽執意如此,點燃火堆后,黑煙直上云霄,火勢甚猛,但塔內冰層絲毫未受影響,再度推門走入的時候,照樣寒風刺骨,冷意岑岑。
“果然,此冰并非凡物。”邵白羽眉頭緊蹙不舒。
“你早知會如此?”
“我是在驗證自己的想法。”
“得出結論了嗎。”
“不是說了,此冰并非凡物。”
“廢了半天的勁,就得出這么一個狗屁結論,你不覺得羞愧嗎。”
“我不覺得羞愧啊,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嘛。”
“你知道的并不多啊。”
“我起碼知道這冰燒不化啊。”
“這有什么用呢。”
“用處就是,我們現在只能********,硬著頭皮向前沖了。”
“靠,你的心可真大。”
“我是覺得船到橋頭自然直。”
“這還用你說。”
“硬著頭皮上吧。”
“你這個混球。”
兩人二次走入寒塔,周遭的溫度不升反降,女人哀嚎的聲音倒是斷了,沈飛抽了抽鼻子,道:“我嗅到一股子血腥味。”
“我也聞到了。”
“你說,該如何破這方寸之地。”
“我要知道不就成神仙了,找到那女人再說,她應該是關鍵。”
在寒塔的第三層上,二人見到了一段臍帶,一段帶血的臍帶,或許因為周圍的溫度過低,臍帶凍的跟五花肉似的,血漬觸目驚心。
邵白羽揉了揉下巴道:“這里真的有人?”
“臍帶就在眼前,怎會沒人。”
“總覺得不太對勁。”
“閉嘴吧,快點找人。”
“怎么個找法。”
“順著血跡走。”論見識,沈飛自比不上白羽,可若論實踐,白羽則遠遠趕不上沈飛了。
兩人登上寒塔第五層,看到赤身**的女人蜷縮在冰冷堅硬的地面上,女人的黑發很長,披散著猶如張牙舞爪的蛇。不時抽搐的身體證明尚有一息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