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蠻向著黑龍卷最中心挺近,兩道擁有著蜓翼的人影正在那里糾纏、撕扯,毫無疑問,便是阿荒和阿野。
他們一人失去了王者之杖,力量大減,一人身受重傷,一直在流血,兩人都非巔峰狀態,反倒形成了一種平衡,打得難舍難分。
阿蠻看不清楚那里具體的情況,她拼命地向中心地帶靠近,但這可是最暴烈的黑龍卷,風刃刀子般鋒利,深入中心根本做不到。
為了阻止兩人,她咬牙決定使用苦肉計,向后退了兩步,悶著頭,向那旋轉的刀山沖去,“啊啊啊啊啊,阿野哥哥,阿荒哥哥,你們再不住手,我就要死了。”
似乎是這招起了作用,鋪天蓋地的黑龍卷驟然間消失了,阿野一拳打在阿荒的胸口上,將他擊退數米,自己則飄到阿蠻的身邊,扶住她,“我的傻妹妹,你知道剛才有多危險嗎。”
“為了阻止你們,我管不了那么多了。”阿蠻孱弱無力地倒在阿野的懷中,“野哥哥,荒哥哥是咱們最親的人,不管犯了什么錯,都放過他,放過他好嗎。”
“阿蠻,你不知道,他傷了三條性命。”
“我沒有。”阿荒半跪在地上,捂著傷口咆哮。
“執迷不悟。”阿野手掌一翻,又一道颶風飛出,擊中阿荒,出手果斷毫無憐憫可言。
阿蠻挺身抱住他的腰干,“阿野哥哥,求求你,不要殺死阿荒哥哥,求求你了。”
“阿蠻。”阿野的聲音,愛憐中充滿了無可奈何。
阿蠻死抱住他的腰干不松開,阿野最終服軟,“算了,先把他綁起來,餓兩天,等調查清楚王者之杖的去向,再行處置。”
“阿野哥哥,你最好了。”阿蠻緊緊抱住阿野,在他覆蓋著綠色紋理地腰肢上,深深地親了一下,“捆綁的工作交給我來。”
“不行,他很危險。”阿野打了個響指,“沈公子,您幫幫忙可以嗎。”
沈飛笑著步入洞穴,道:“樂意效勞。”
……
阿腥、阿山、凸眼慘死,王之權杖失去了蹤影,阿荒被沈飛捆了,暫時囚禁在冷庫內,妖怪們從歸來的幾人身上,察覺到了死亡的氣息,一個個情緒都很低沉。
天空放亮,阿蠻口中的光明甬道出現了,沈飛和冷宮月與眾人拜別,順著光之通道飛上去了,阿蠻非要送行,一路跟上來,送兩人直達氣孔處,因為怕被不時沖出的水柱擊中,才戀戀不舍地道別,身邊的一切平和且安詳,沈飛和冷宮月安靜地等待著足以助他們沖出氣孔的水柱。
周遭安靜極了,只能聽到心跳的咚咚聲。
然而……
“你有沒有感覺,事情不太對勁。”沈飛忽的開口。
冷宮月沒有作答,但沈飛知道她在聽,便繼續說道:“在知道是有人故意設計,陷害阿野之后,我毫不懷疑是阿荒的所為,但從他的謊言被揭穿,與阿野展開對戰的情形看來,卻又覺得不太像。”
“而且,之前在洞口觀戰的時候,我還發現了一個特別之處。”沈飛自顧自地說著,“我發現,洞穴內有腳印。”
“洞穴本來是平整、光滑的,不可能有腳印在,是因為我與阿腥的戰斗破壞了洞壁,導致洞穴坍塌,地面開裂,深層的土壤翻了起來,所以再踩在上面,才會留下腳印。當時,我在和阿腥纏斗,阿野支在那里發呆,腳印卻從洞口通往昏迷的阿山。”
沈飛分析地越來越投入:“這足以判定,留下腳印的人,便是兇手,也就是幕后黑手。可是,阿荒對風的控制力絕佳,一直足不沾地,靜若無聲的飄行……
所以我一直在懷疑,兇手可能另有其人,而且,他故意,將所有的罪責嫁禍給阿荒。”
“你覺得我分析得有沒有道理。”
靜默,狹窄的地方,安靜得出奇,冷宮月坐在黑暗的角落里,光明照射在她的膝間。雪塵不離身的伴隨左右,像是最可靠的護身符,只有在緊緊握住雪塵的時候,冷宮月才能感覺到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