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段時間,臨機在媒體上炒作首臺套的事情,唐子風的御用理論打手王梓杰連發了七八篇重磅文章,大談如何促進自主創新。齊木登是王梓杰的好對頭,看到王梓杰上躥下跳,豈有不生氣之理。
于是乎,齊木登也寫了一系列文章,專門挑王梓杰的破綻,說自主創新是對的,但不能搞成超英趕美式的***,要腳踏實地。齊木登所定義的腳踏實地,就是中國企業不要想著與國外齊頭并進,人家外國人能搞出來的東西,你中國人不花上三五十年,怎么可能搞得出來?
照齊木登的觀點,一切聲稱與國外沒有代差的產品,必然都是吹出來的,其中要么是拿了外國人的東西來換個殼子,要么就是虛構性能指標,騙取國人的廉價喝彩。具體到臨機與染野之爭,齊木登將其形容為二踢腳與火箭的競爭,說雖然二者都能上天,但差距是無法想象的。
那段時間,何繼安也一直在關注媒體上的動態,所以齊木登的文章他也是讀過的。從內心來說,何繼安覺得齊木登純粹是胡說八道。
一個文科教授,談論多工位機床的技術優劣,其中的破綻之多,讓何繼安這個前工藝工程師都不知道從哪開始吐槽才好了。
但就是這樣一個只會胡說八道的教授,現在卻成了何繼安的救命稻草。王梓杰的名氣很大,說出來的話很有影響,以何繼安的社會地步,是不可能向王梓杰挑戰的。王梓杰但凡多看他一眼,都算是輸了。
齊木登的情況就不同了,他也是大腕教授,而且體制內也頗有一些人買他的賬,覺得他“敢說真話”。至于在體制外,齊木登的擁躉就更多了,若干家財經媒體都給了他“資深評論員”的頭銜,請他到自己的報紙上去大放厥詞,以便吸引眼球,為報社賺到白花花的銀子。
讓這樣一個人來對沖王梓杰,或許是可行的。其實何繼安也并不需要齊木登能夠把王梓杰打敗,只要能夠把水攪渾,讓臨機陷入輿論旋渦,浦汽就有理由對臨機的產品提出質疑,再以設備采購刻不容緩為理由,選擇染野的產品。
“你說你是染野的銷售部長,你要向我曝什么料?”齊木登看著何繼安問道。
“關于臨機的多工位機床偽創新的事情。”何繼安說。
“你了解臨機的多工位機床?”齊木登謹慎地問道。
“那是當然。”何繼安擺出一副坦然的樣子,說道:“齊教授,我先向你自我介紹一下。我原來是明溪常寧機床廠的工藝科副科長,在機床行業已經工作了30年,對國內機床行業的事情不敢說是了如指掌,最起碼也是略知一二。
“臨機在這一次的多工位機床銷售中,是我們染野最大的競爭對手,所以我也難免要對臨機進行一些調查,掌握了不少第一手的資料。
“我可以負責任地對齊教授說,臨機目前所推出來的多工位機床,技術全部都是從染野剽竊過去的,而且畫虎不成,反類其犬,產品的性能和質量完全無法與染野原裝的機床相比。
“現在臨機就是憑著他們的成本優勢,鼓動幾部委發布了首臺套支持政策,想用他們剽竊來的技術,把我們擠出市場。
“我也正是因為看不慣他們的作為,又無力對抗幾部委的政策,所以才來找齊教授,請齊教授為我們說幾句真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