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怕吃了上火,沒地方泄!”陳勁松笑罵道。
“沒事,今晚我和胖子睡……”
“胖子這個死BT……”
眾人邊說笑邊走,由寧默帶路,不一會就來到了他說的那家串店門前。雖然已經是11月初的天氣,臨河的夜間室外氣溫還不算特別低,串店門外擺了七八張桌子,其中大多數都已經坐了人,正在一邊吃烤串喝啤酒,一邊聊著五花八門的話題。
看到幾個年輕人過來,串店的小服務員趕緊給他們安排了一張桌子,讓他們坐下。寧默一伙看來也是這夜市的常客,一坐下便開始熟練地點著各種吃食,包括烤串、煮花生和啤酒等。待服務員拿著單子去備菜,寧默這才轉過頭對唐子風問道:“對了,你還沒說呢,你怎么到臨河來了?”
“你怎么到臨河來了?”唐子風笑呵呵地反問道。
寧默說:“我一直都在臨河啊。我從技校畢業,就分到臨一機工作了。臨一機你應當知道吧,就是臨河第一機床廠……”
“呃……”唐子風無語了,這世界也太小了吧?不過,細想一下也沒啥奇怪的,臨一機在東葉省也是數一數二的大企業,寧默高中畢業沒有考上大學,而是讀了技校,畢業之后分配到臨一機工作也并不奇怪了。
“你既然在臨一機,怎么剛才說是從老板那里領了工資?”唐子風想起了剛才寧默說過的話,他乍聽到寧默的說法時,還以為寧默是在私營企業里打工的。
寧默笑道:“臨一機都好幾個月沒發工資了,現在我們都是在外面的廠子里打野食,要不早就餓死了。我們幾個,前些天給一個私人老板的廠子做了點事,今天老板給我們開了工資,一個人50塊錢,這不,我們就來開開葷了。”
“原來如此。”唐子風點點頭,這個情況,韓偉昌也是向他說起過的。臨一機成了一家“三資企業”,一年只發過三次工資,工人們如果不自己出來打工掙錢,早就撐不下去了。
“喵的,私人老板就是黑,我們起早貪黑給他干了一個多星期,一個人才50塊錢,天天吃大白菜都不夠。”賴濤濤抱怨說。
“我就是天天在廠里吃大白菜,吃得滿肚子都是酸水。”崔冰也用幽怨的口吻說道。
“唉,我們那個破廠子,早點倒閉就好了,老子到南方打工去,聽說珠三角那邊招技工,一個月三四百塊錢呢。”陳勁松說。
寧默揮揮手:“你們說這些干嘛?讓我哥們笑話呢。對了,唐帥,你到臨河來,是來出差嗎?”
唐子風笑著說:“胖子,你在臨一機,就不知道這些天臨一機換了一個新廠長嗎?”
“知道啊,叫什么周來著。”寧默說。
“叫周衡,是機械部派下來的。”崔冰顯然比寧默更關心廠內大事,直接說出了周衡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