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趙興根知道李太宇現在的模樣,他一定會收回自己的話,并且祈禱上天還給他一雙從來沒有看過這個畫面的眼睛。
現場的幾個人都已經把目光從李太宇的臉上挪開了,尼瑪呀,人的臉怎么可以扭曲成這個樣子,眼睛辣了,晚上非做噩夢不可。
“勞律師,去寫訴狀怠,我要起訴這個什么機二零!”李太宇像是溺水的魚一樣艱難地呼吸著,咬牙切齒地說道。
“李總,不是我不愿意,你們真的沒有什么正當理由去起訴對方啊。”勞思通苦口婆心地說道。
“他們編寫這樣的材料,放到各個汽車站去銷售,這還不算詆毀競爭對手嗎?”
“可是,你有證據顯示這是機二零賣的嗎?”
“這不明明寫著機二零秘書處嗎?”
“這還明明著寫絕密資料呢,人家早就想到規避自己的法律責任了。”
“你是說,這些資料不是他們印好拿出來散布的?”
“當然是!”
“這不就對了?”
“可是,這需要證據啊……”勞思通欲哭無淚。
李太宇是個天真的寶寶,不知道江湖險惡。但勞思通是當律師的,見慣了各種陰謀詭計,把前后這些事情聯系起來稍微一琢磨,就啥都明白了。
這份資料,絕對是機二零故意散布出來的,目的也的確是詆毀東垣。或者都說不上是詆毀,只是把競爭對手的實情披露出來,給對手以沉重打擊。他剛才已經問過何繼安了,機二零的這些企業本身都是搞機床的,而且是國有大型企業,誰需要買東垣公司的劣質機床呢?
但人家做得天衣無縫,資料上寫明了內部的絕密資料,也就是在協會范圍內使用的,這是人家協會內部的事情,法律管不著。就比如李太宇給何繼安發個郵件,說勞思通是個混蛋,只要這個郵件不傳播出去,勞思通就無法追究李太宇的法律責任。
在各地汽車站銷售的這些資料,機二零是絕對不會承認出自于自己之手的。隨便找個閑人,上印刷廠印份資料,批發給路邊攤,你上哪查去?東垣公司如果真的向機二零發一個律師函,人家說不定還會報警,說自己的絕密資料泄露了,請求警方追查。到時候警方肯定是先查東垣公司是如何得到這份絕密資料的,而不會找機二零的麻煩。
就在這個時候,又出了新的變故。銷售部的一名文員匆匆來到會議室門口,探進一個頭,小聲地喊著何繼安:“何總,何總!”
“什么事?”何繼安沒好氣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