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朱說的方法,咱們如果想做,也能做。”唐子風轉向眾人,淡淡地說道,“咱們也不用做得太極端,只要犯一兩個經營錯誤,把賬面做成虧損,然后再去與機電工業公司談。在現在的大形勢下,要說服機電工業公司允許咱們搞股份制改革,同時推行管理層持股,我覺得還是很有可能的。
“當然,咱們臨一機的家底,機電公司也是了解的。要指望機電公司同意無償給咱們這些人分配股份,我覺得不太現實。更大的可能性,是讓機電公司同意我們購買一部分臨一機的股權,價格方面當然是可以商量的。大家各自想想辦法,借點錢,把股份買下來。一轉手,每人拿到三五百萬的差價總是有的。大家說說看,對這件事有沒有興趣呢?”
“小唐,你這說的是什么屁話!咱們怎么能這樣做呢?”秦仲年惱了,虎著臉對唐子風訓道。
唐子風向他聳聳肩,說道:“秦總工,你如果不感興趣,可以放棄啊。這件事,涉及到大家的福利,你不能因為你一個人的想法,就攔著大家發財吧?”
秦仲年的臉都憋成了紫色,手揮了揮,想說點什么難聽的話,一時又想不出來。章群坐在他旁邊,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讓他稍安勿躁,然后對唐子風說道:
“小唐,我覺得咱們不應當這樣做。咱們這些人,畢竟都是黨員,最起碼的覺悟還是應當有的。你說的這種方法,是公然地鉆政策的空子,撬國家墻角。雖然說可以做到瞞天過海,讓上級部門看不出來,但咱們自己是不是也該摸摸良心,問問良心能不能安呢?”
唐子風不置可否,轉頭對其他人問道:“大家的看法呢?”
吳偉欽猶豫了一下,搖了搖頭,說:“這樣做,的確是有些不合適,一旦傳出去,唉……”
這一聲“唉”,里面包含的信息就非常多了,既有對利益的不忍,又有面子上的掙扎,當然,還有一些擔憂。畢竟也是在體制內呆了多年的人,要讓他明火執仗地去瓜分國有資產,他還真沒這個膽子。
“我表個態吧,大家打算怎么做,我不便評論。不過,如果要照唐廠長剛才說的方法去做,我退出。”朱亞超舉起一只手,鄭重地向唐子風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