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操安排了兩名逢紀的隨從過河。
隨從過河以后,逢紀還是心神不寧。
二十斗金珠,要是回到鄴城,他或許能夠湊得齊,可眼下是在延津,隨從過河以后能不能把金珠帶回來,可還是說不準。
兩名逢紀的隨從過河的時候,袁紹已經率領大軍在延津北岸駐扎。
聽說逢紀的隨從回來,袁紹趕緊吩咐把倆人帶到他面前。
凝視著兩個戰戰兢兢的隨從,袁紹問道:“元圖在那邊怎樣?”
其中一個隨從渾身哆嗦著,頭也不敢抬的對袁紹說道:“逢公在那邊倒是沒有性命之憂,只不過再等一些日子,可說不準……”
“怎么說?”從隨從的話里,聽出逢紀會有危險的意思,袁紹欠著身,關切的追問了一句。
“自從逢公過河,周瑜就沒見過他。”隨從回道:“后來黃蓋得罪了周瑜,特意派人把逢公請去,說是周瑜并沒打算和談,只是想要以逢公的人頭祭旗。”
“好個周瑜,他要是敢動元圖一根汗毛,我必定要他全軍殉葬!”袁紹一巴掌拍在面前的桌子上。
兩個隨從渾身一激靈,差點癱倒在地上。
“主公。”旁邊的沮授對袁紹說道:“只是在這里大動肝火并沒有什么用處,要不要派人過去,把逢公請回來?”
“好!”袁紹回道:“你這就去安排……”
袁紹才吩咐沮授去接逢紀回來,一個隨從說道:“此時要是去了人,只怕連去那邊的人也是回不來了。”
“怎么回事?”袁紹眉頭緊緊的鎖著,向隨從追問:“有什么話,你一次給說清楚,不要吞吞吐吐,讓人聽著心煩。”
看出袁紹有些怒了,隨從趕緊把凌操討要二十斗金珠的事給說了。
“凌操倒是敢要,二十斗金珠。”袁紹臉色鐵青,攥緊了拳頭咬牙說道:“我這就下令全軍渡河,等打到那邊去,看他還要多少。”
“主公使不得!”兩個隨從連忙跪下,一直在回話的那個說道:“要是大軍一動,逢公的人頭可就不保了!”
“你們說說,我要怎樣?”袁紹問道。
“凌操只是要二十斗金珠,先給他就是。”隨從回道:“等到逢公回來,主公再下令大軍渡河,等到打過去,所有金珠還不都是主公的?”
隨從話說的也還算有道理,袁紹眉頭微微皺著,像是在權衡著利弊。
“主公……”旁邊的沮授想要說話。
袁紹阻止了他:“吩咐下去,準備二十斗金珠,讓他們帶過河把元圖給我領回來。”
“二十斗金珠送過去,要是逢元圖還沒回來,豈不是平白的給了別人好處?”沮授終于還是沒有忍住,對袁紹說道:“我認為即便大軍渡河,周瑜也不會輕易把逢元圖給殺了。留著他,遠比殺了他更有用。”
“萬一他那么做了,誰承擔責任?”袁紹瞪了沮授一眼。
沮授被他問的也不知該說什么才好,袁紹又接著說道:“逢元圖去了南岸,為的是說服周瑜。他此時陷入險境,當然希望我能救他。要是你們中的人和一個陷入同樣的困境,難道也會勸說我不要理會?”
連這樣的話都說了出來,顯然是袁紹已經不愿再聽任何人的建議。
他下定了決心,要把逢紀從對岸給救回來。
逢紀是他身邊的人,以往用起來很是得心應手。
而且袁紹和他的關系也非同一般,往往有些大事小情,都肯和他與審配商議。
如今逢紀深陷險境,袁紹當然不會置之不理。
他下了命令,要人給兩名隨從取來二十斗金珠,當即就有人辦理去了。
二十斗金珠可不是個小數目。
河岸邊上,凌操帶來的人還在船上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