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倆怎樣?”袁熙問道:“能不能留為己用?”
“我覺得夠嗆。”袁尚回道:“別看他倆話說的是那樣,真的要用他們,只怕是用不動。”
“顯甫這么說的理由是什么?”袁熙又問。
“出征這么多天,難道二兄還沒發現,他倆與我倆始終是若即若離,雖然看起來事事都聽從我倆吩咐,可實際上他們到底怎么想,我是看不明白,想必二兄也沒能看明白。”袁尚回道:“這倆人讓人揣摩不透心思,才是最可怕的。”
袁熙點頭:“尤其是那個田元皓,從他來到軍中,我就一直沒有看明白他。也一直沒看清楚他究竟想要怎樣。”
“田元皓從來都沒和我們一條心思。”袁尚搖頭:“他真正想要的,無非是在戰場上立下功勛,然后拿著這些功勞讓父親下不了臺面。”
袁熙錯愕:“他有這樣的心思,顯甫怎么不早提醒我?”
“要是我早提醒二兄,田元皓此時應該在什么地方?”袁尚沒有回答,而是反問了一句。
被他這么一問,袁熙居然不知道該怎么回應才好。
要是他早看出田豐不會和他們一條心,絕對不會收留在軍中。
田豐早先得罪了袁紹,只要他們兄弟倆不肯收留,必定會被袁紹重新關押進監牢,就連生死也是難說。
“既然知道他不是和我們一條心,顯甫為什么還要收留?”袁熙不解的問道。
“二兄只看到一層,卻沒有看到另一層。”袁尚嘿嘿一笑,對袁熙說道:“所謂有容乃大,田豐難以被我倆收攏,應該是很多人都看到的。長兄知道他在我倆這里,必定不會加以提防。而其他人知道我倆收留了他,給了他立功抵過的機會,人心偏向于誰,難道還要我說明白不成?”
袁尚解釋的時候,袁熙已經明白。
可他還是裝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對袁尚說道:“顯甫聰慧過人,果真不是尋常人可比。你看到的一些東西,我這做兄長的居然半點也沒看出來……
“兄長并不是沒看出來,而是不想看出來。”袁尚微微一笑,意有所指的冒出這么一句。
袁熙嘿嘿一笑,也就沒再多說。
無論從哪個角度分析,他都沒有繼承袁家的可能。
雖然和袁譚是同母所生,袁熙與袁譚之間的關系反倒沒有和同父異母的袁尚親近。
從骨子里,他是希望袁尚能夠繼承袁家大業。
袁尚繼承了袁家,他還可以從中撈取不少好處。
要是繼承袁家的是袁譚,袁熙還真不確定能從中得到什么……
與其念在學員幫著長兄,還不如多考慮自己的利益,與三弟袁尚聯合。
如今袁家后宅之主劉夫人是袁尚的生母。
幫襯著袁尚,在劉夫人那里也能刷一些好感,對袁熙絕對是只有好處而沒有任何壞處。
袁熙、袁尚決定撤兵,第二天一早就離開了倉亭。
正如田豐料想的那樣,徐州軍并沒有追趕,而是在他們撤走之后沒有多久,跟著也就撤了。
對于撤退最排斥的就數袁譚。
來到泰山,他已和徐州軍作戰多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