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荀攸一臉茫然的反問:“我們出發什么?”
“難不成公達是要元讓孤軍推進?”曹仁眉頭緊鎖,對荀攸說道:“倘若主公知道,怕是也不會答應。”
“主公怎么可能知道。”荀攸對曹仁說道:“元讓將軍僅僅一軍挺進,徐州軍見他們人少,也不會怎樣為難。反倒是我們,要是跟的緊了,很可能會被徐州軍反撲。一旦我們被徐州軍破了,后面的很多事情可就不好辦了。”
皺著眉頭,夏侯淵實在沒能忍住,上前質問:“我家兄長只帶了三千人,我也不記得他什么時候得罪過公達。倘若他在那里曾有沖撞,我代他向你致歉,還請出兵策應,以免他陷入敵軍重圍。”
“妙才將軍這是說的哪里話?”荀攸說道:“我和元讓將軍可是從來也沒有任何過節。”
“既然沒有過節,荀公為什么要讓他孤軍深入?”夏侯淵說道:“你應該知道,憑著我家兄長率領的那點兵馬,根本不可能是呂布的對手……”
“即使我們都去了,又一定是呂布的敵手?”荀攸反問了一句。
被他問的愣了一下,夏侯淵臉色鐵青著問道:“敢問荀公,既然認定我們不是呂布的敵手,為什么偏偏要我家兄長孤軍深入?”
“兩個原因。”荀攸說道:“其一,是為了讓呂布顧慮后方。其二,則是要隨時把握呂布大軍動向。”
“雖然兩個理由都說的過去,可是讓我家兄長只領著三千將士尾隨呂布,難免有些說不過去。”夏侯淵有些惱怒的說道:“倘若荀公果真不肯松口,我也只能領著本部兵馬前往。“
“妙才將軍要是前往,才真的是把令兄推上絕境。”荀攸說道:“呂布等著的就是什么尾隨在元讓將軍身后。一旦我軍跟的太緊,立刻就會遭到他的伏擊。”
“公達運籌帷幄,我們都是十分佩服。”于禁說道:“可是也請攻打體諒一下將士們的心情。將士們來到這里,就是要讓呂布好看。即使不能上前廝殺,至少我們也能跟在后面尾隨。可如今倒好,不僅沒有機會廝殺,我們甚至連尾隨的能耐也都沒了。照著這樣下去,還不得讓將士們憋屈死?”
“將軍們的心思我都明白,可是我軍確實不能……”荀攸還試圖和三位將軍爭辯。
見無法說服他,夏侯淵冷哼了一聲,扭頭就走。
于禁喊道:“妙才……”
可夏侯淵根本就像是沒有聽見,摔開帳簾走了出去。
“公達,你看這……”目送夏侯淵出去,于禁一臉為難的看向荀攸。
荀攸嘆了一聲:“罷了,合該我軍被呂布擊破。明知必敗,我也只能照著敗的不是太慘來謀劃了。”
看向于禁,他吩咐道:“將軍和我領著三千人尾隨殿后,一路不要過于張揚,避免被呂布手下發覺。”
又看向曹仁,荀攸說道:“子孝將軍,三軍將士可都交給你了。”
“公達放心好了。”曹仁隨即說道:“只要有我在,三軍將士必定不會有任何紕漏。”
他雖然做了這樣的承諾,可荀攸心里卻是梗著什么說不出口。
等到于禁和曹仁也離開了帥帳,他長長的嘆息了一聲,自言自語了一句:“主公,不是我不想阻攔他們,只可惜我是軍師,大權并不在我手上。將軍們非要出擊,我也是沒有法子……”
呂布和趙云等了大半天也沒見到曹軍的蹤影。
趙云和騎兵將士多半都有些耐不住性子。
只有呂布,還穩穩的蟄伏在那里,好像從來沒有對敵軍會來喪失信心。
“楚侯,依著我看,曹軍是不會來了。”趙云說道:“不如我們追上夏侯惇,把他給滅了……”
“來了。”趙云才開口說話,呂布就把耳朵貼在地面聽了一聽,壓低聲音說了一句。
半信半疑的學著呂布的樣把耳朵貼在地上,趙云果然聽見了大地顫動的聲音。
從大地顫動的聲響,他能夠判斷出來,正往這邊趕來的人馬可是不少。
“來的不少。”聽見聲音,趙云臉上浮起了笑容。
輕輕拍了拍他的胳膊,呂布壓低聲音吩咐了一句:“告訴將士們,敵軍來了,任何人都不要露出了破綻。”
趙云點了下頭,向身旁的一名兵士使了個眼色。
兵士隨即把命令傳達給了旁邊的人。
就這樣,命令一個人接著一個人的傳下去,漸漸在騎兵將士中擴散,很快所有將士都得到了命令,靜靜的蟄伏在野地中,等待著曹軍的來到。
通過大地的顫動聽見聲音,曹軍距呂布和趙云還有不近的路程。
將士們等了足足一炷香的光景,遠處才出現了曹軍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