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名叫劉章,是赤甲騎的人,被安排在蒼山渡口盯梢。只要林豐一行人登船,他就安排人跟上去,然后劉章再去稟報消息。只是天色都已經漸漸昏暗了下來,抵近傍晚,都還沒有看到人。
怎么可能呢?
林豐離開金陵城時,剛過了午時,從金陵城到蒼山渡口就十多里路。尤其林豐是乘坐馬車,趕路的速度快,不至于一整個下午都還沒到。
這有些問題。
夜幕降臨,夕陽西下。
如今還在正月,晚上太陽隱去,寒氣襲來。尤其河岸邊風吹過來,更帶著寒意,讓人冷不禁打了個寒顫。
劉章緊了緊衣袍,他盯著河岸邊上,這里已經是開始空曠了下來。
搬運物資的苦力都已經散了。
劉章見這一切清冷下來,他又回頭看去,頓時皺起眉頭。
他知道林豐肯定不會來了。
肯定哪里出了問題。
劉章不敢再耽擱時間,站起身飛也似的離開。他走出一段距離,便牽來自己的馬,迅速狂奔離去。當他靠近金陵城附近,徑直到城外的一處村落,來到了一處住宅外,叩響房門。
不一會兒,房門打開。
劉章徑直就進入。
他來到后院房間中,見到了一個身材清瘦,面白無須的中年人。
此人名叫馮子平,是夏國大內總管趙元的干兒子,也是太監。馮子平在赤甲騎內,擔任都督一職。
劉章見到馮子平,神色帶著一絲的懼怕,單膝跪地道:“馮督,卑職失職,沒有等到林豐。他們沒有走水路,肯定是臨時改變了方向,或許走陸路了。”
“什么?”
馮子平尖厲的鴨嗓子聲音拔高。
他一雙三角眼,死死盯著劉章,更透著森冷和殺意,沉聲道:“林豐是夏國之恥,更是我赤甲騎之恥。不殺林豐,赤甲騎那就是丟人。尤其干爹更是下了死命令,讓赤甲騎帶回林豐的腦袋。到現在,你才和我說,林豐沒去蒼山渡口?”
“卑職無能。”
劉章低下頭說話。
他知道馮子平的秉性,這人行事極為兇狠,更是癲狂,行事沒有任何顧忌。
恰是如此,趙元專門安排了馮子平來,可見趙元對這一事情的重視。
馮子平審視著劉章,越是如此,劉章的內心越是忐忑。劉章額頭上,甚至都有了細密汗珠滲透出來。
他跪在地上,心中忐忑。
良久后,馮子平緩緩道:“去,調集赤甲騎的人,調查林豐的行蹤。如果明天清晨前查不到消息,提頭來見。所謂事不過三,今天的事,本督不計較。如果再失敗,那就證明你是廢物。只要是廢物,就沒有活著的價值。”
“卑職遵命!”
劉章很是緊張,迅速起身離去。
馮子平一個人坐在房中,三角眼微微瞇起,更是幽深森冷。
“林豐啊林豐,你真是狡猾,竟是悄悄的逃了。可惜再怎么狡猾的獵物,也逃不過獵人的追捕。”
“這一次,你必死無疑。”
“死在我馮子平的手中,你也算是死得其所。”
馮子平喃喃自語。
趙元是夏國的大內總管,膝下不止一個干兒子,足足幾十個干兒子。馮子平能在這么多人中脫穎而出,本就是不簡單。而且馮子平如今在赤甲騎做事,他想更進一步,甚至執掌赤甲騎,他需要功勛。
林豐是夏國皇帝乃至于夏國官方要誅殺的對方,他殺了林豐,那就是大功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