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那個美姬是你的相好吧?”
小猴童站在墨盡的耳背上面輕聲問道。
“去!”
墨盡擔心曾甲他們發現小猴童,沒有過多理會。
曾乙與其他曾家人的格格不入讓墨盡感到非常高興,他從心底里熱愛曾乙。
對于曾家人的蠻橫霸道,墨盡在老家早有耳聞,也親眼目睹過一些事情。
記得那年墨盡還只有四、五歲的時候,他和母親正在山上采草藥,突然聽到對面山坡上傳來女人撕人心肺的哭聲。
母親帶著墨盡趕緊朝那山坡跑過去,等到達山坡下,望見山腰的一塊菜地里一個中年男人被幾個赤著膀子的大漢踩在腳下,滿身都是泥土,嘴上還流著血。旁邊的地上,一位中年婦人也是滿身泥土,正在嚎啕大哭!
“娘,那不是牛伯和牛媽嗎?”
墨盡依偎在母親的腰間,雙手緊緊抓住母親的衣角。
“孩子,別怕。”
母親用手攬住墨盡的肩頭。
“上天呀,還有沒有公理啊?他們強行損毀我們的莊稼,還要將我們活活打死!”
牛媽躺在地上呼天搶地。
“你個刁婦,給臉不要臉,我叫你罵,叫你罵!”
一個赤膊大漢往牛媽的嘴里塞泥土。
“住手!”
墨盡母親上前大喊一聲。
“嗯哈,哪里來的臭婆娘?到這里來管那門子閑事?”
赤膊大漢根本不把墨盡母親放在眼里。
“快把她放開,否則我對你不客氣!”
“對我不客氣?難道要我對你客氣嗎?是不是你也想嘗嘗泥土的味道?”
“你還不放開她?有本事你沖我來!”
“臭婆娘,好大的口氣,我讓你嘗嘗這泥土的滋味!”
赤膊大漢從地上抓起兩把泥土,劈頭蓋腦向墨盡母子砸過來。
“哼,不知好歹的奴才!”
墨盡母親雙手朝空中一舉,原本卷起的衣袖舒展開來,似一道銅墻鐵壁擋住泥土。手一抖,那泥土掉過頭砸向赤膊大漢。
“呸呸呸!”
赤膊大漢躲閃不及,被泥土砸了個滿頭滿腦。
“喲呵,臭婆娘有兩下子啊!”
另外一個赤膊黑大個掄起大巴掌,風輪一樣朝墨盡母親臉上扇過來。
墨盡母親一閃上身,輕輕松松將那大巴掌躲過去。
黑大個因用力過猛,一個踉蹌,身子搖搖晃晃撲向墨盡。
墨盡母親抬腿用腳尖一踢黑大個的膝蓋,黑大個仰天倒在地上。
“起來,怎么回事?”
墨盡母親過去撫起牛媽。
“女主,這幫天殺的,他們說曾家看上了這一塊地,要在這里修什么墓道,一上來就踩踏我們的作物。”
“你們一點也不講道理嗎?”
墨盡母親責問那些打手。
“我們曾家就是道理,曾國蝶市所有土地全為我們曾家所有!”
一個瘦高個子男人走到墨盡母親面前。
“曾家?一幫無名無姓的狗奴才也敢自稱曾家?”
“你是誰,敢責問我們曾家?”
“我是誰輪不到你問!”
“你?你?你難道是,是,是……”
瘦高個子男人大驚失色,倒退幾步,盛氣凌人的氣焰消失殆盡。
“你是誰?”
墨盡母親大聲喝問。
“我,我,我——”
瘦高個子男人不敢正視墨盡的母親,慢慢退到樹下。
“為虎作倀,欺男霸女的惡人!”
墨盡母親雙袖朝空中一揚,滿樹的葉子紛紛飄落在地。
“走,快走!”
瘦高個子男人嚇得一縮脖子招呼手下奴才開溜。
“這樣想走?”
“我,我,我身上就這些幣,給他們治傷用。”
瘦高個子男人邊說邊忙不迭地從褲袋里掏出幾百個幣來,往地上一放,跑的比兔子還快。
到現在,墨盡沒有想明白那個瘦高個子男人為什么對母親那么害怕。他們那么多人,母親臨危不懼。俗話說,雙手難敵眾拳,那個人的武力看上去應該也不弱,可看清母親的真容后顯得那么害怕。
墨盡多次問過母親其中的原因,母親總是淡淡一笑。
墨盡看到那個瘦高個子男人今天也在這蝶市曾家人的中間,坐在曾乙的旁邊。
時間雖然已經過去十多年,那瘦高個子男人也已經顯得蒼老了很多,但整個人,特別是面部形象并沒有太大的改變,所以墨盡還能認出他來。可墨盡當時候才四、五歲,瘦高個子男人肯定認不出現在挺拔偉岸的墨盡。
墨盡想,今天曾國蝶市曾家人來邑國鳳城給曾乙舉行笄禮,這個瘦高個子男人坐在曾乙旁邊想必在曾家的地位應該不低。可他為什么當時一見母親的真容,會那么害怕呢?
他們蝶市曾家的人難道怕母親?可母親和他一直居住深山老林里,很少與外界接觸。墨盡去蝶市求學時,母親叫他要遠離曾家人,千萬不能暴露自己姓姒的身份。而曾家人也不讓曾乙和所有姓姒的人來往,這其中到底有著怎么樣的緣由呢?
可關健是母親也姓曾啊,母親的曾與蝶市曾家的曾有沒有關系呢?如果有,又為什么這么相互忌諱呢?蝶市曾家又為什么要禁止與我們姓姒的人交往?曾家與姒家之間難道有什么深仇大恨嗎?墨盡很想知道其中的緣由,希望自己能早日姓回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