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那么一天,必不會讓張總旗失望。”趙寧點頭答應。
他暗自思忖:張文錚僅靠他自個兒的力量,十輩子也奈何龐氏不得,看來趙氏扳倒劉氏的勢不可擋,已經讓張文錚看到了某種希望,對趙氏有了不少信心,這才不失時機的主動靠過來。
或許,張家的悲慘往事,也有可能成為他對付龐氏的一個砝碼。
想到這里,趙寧不禁暗嘆,時至今日,也不知張文錚這輩子還有沒有再見年少摯愛的可能,若是見了,也不知是怎樣一番光景。
“多謝趙總旗!”張文錚站起身,理了理衣袍,莊嚴鄭重的行了一禮。
……
陳安之喝完醒酒湯,放下碗,看了一眼主座上面容嚴厲的父親,主動開口:“父親深夜喚兒過來,可是有什么教誨?”
陳詢掃了一眼陳安之,淡淡道:“從今往后,少跟你那兩個將門朋友相聚。昨日已經跟你說過,如今陳氏跟徐氏的關系已經改變,徐相跟鎮國公勢同水火,你身為陳氏嫡長孫,需得注意自身言行。就算要跟他們來往,好歹也得過了這段時間,免得被徐明朗那老匹……咳,免得被徐相說三道四。”
陳安之擾擾頭,大感麻煩。
“父親,我們跟徐氏不合也不是一兩年了,怎么這回就這么快冰釋了前嫌,化干戈為玉帛了?”陳安之想問這個問題已經很久。
陳詢端坐如泥雕,嘴里卻冷哼一聲,不屑地道:“誰跟這老匹夫……老宰相化干戈為玉帛了?不過是權宜之計罷了。”
說到這,他不滿的又掃了陳安之一眼,“為父一直教導你,遇事要多動點心思,你怎么還是在往莽夫的方向發展?
“如今文武之爭愈演愈烈,劉氏那么顯赫的家勢,說倒就倒了,咱們陳氏家門小,可經不起折騰。萬一將門見咱們好欺負,向咱們動手,徐明朗那老……徐相又背后下手,我們豈不是危在旦夕?”
聞聽此言,陳安之立馬接話,大聲道:“不可能!父親,寧哥兒跟魏野豬不會跟我反目,趙氏魏氏也不會對付陳氏!咱們可是清流門第,只專注于學問,又沒做惡事……”
“閉嘴!”陳詢被陳安之這番話氣得胡子一抖,“剛剛還讓你動心思,你這就跟為父說沒腦子的話,你是要氣死為父不成?!”
陳安之見父親確實怒了,縮了縮脖子,不再說話。
陳詢冷哼一聲,以示警告,繼續道:“除了文武之爭,門第內部之爭,方今天下大勢,還有世家與寒門之爭!本朝大興科舉,尤其是到了近些年,陛下不斷擴大科舉取士規模,朝堂上的寒門官員越來越多。
“陳氏本來就只專注于做學問,族人只在只在禮部、鴻臚寺、太學、翰林院任職,官職不多,權力有限,現在被徐明朗……徐相……那,老匹夫!跟寒門兩邊擠壓,若是再不求出路,就真的要家道中落了!
“這回徐老匹夫也是被將門逼得沒辦法,主動登門示好,還讓出了許多劉氏留下的官職,我們陳氏若是不借坡下驢,徐老匹夫必定惱羞成怒,那可就大事不妙。”
說到這,陳詢瞥了陳安之一眼,“我們這是順勢而為,不失時機跟徐老匹夫要點好處,以后的事以后再看形勢而定。你可懂了?”
陳詢說得頭頭是道,陳安之聽得頭暈目眩,末了見父親等自己答話,不好意思的道:“兒應該……懂了吧?還是有點復雜啊!”
陳詢嘴角一抽,差點兒背過氣去,有心想要指著陳安之罵一頓,又得顧及自己儒士的君子風度,一時間胡須抖個不停,分外滑稽,末了站起身,拂袖而去,“你給我去閉關,不叫你不準出來!”
“每次說完話就讓我去閉關,好像我平時自己不閉關修煉一樣。”陳安之暗自嘟囔一句,有氣無力的躬身應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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