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京一個機靈。
他清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被澆了一盆冷水,頭上臉上衣領都濕漉漉的。
打開朦朧的視野,他看到了那個美得讓人不禁想起,“君王從此不早朝”這句話的成熟美人。
作為一個豪杰,一個大丈夫,一個雄霸一方的霸主,必然是愛美人的,不愛美人那還能叫男人嗎,還能被稱為英雄嗎?英雄就該難過美人關,英雄就該跟美人成眷屬。
張京一向很喜歡美人,并且把美人當作一生的追求,他覺得自己這一生就算不能學曹操建個銅雀臺,至少也得有個才貌雙全的壓寨夫人,是讓手下那些漢子們見了,都要垂涎三尺且納頭就拜的那種。
為此張京追尋了很多年,成為白溝太歲也有不短時間了,好看的皮囊沒見過一千也有八百,但氣質如眼前這個美人這般深邃而強悍,妖媚而端莊,成熟而危險,讓人一看就又愛又怕,又想擁有又想膜拜的,他從未碰到過。
張京覺得眼前這個美人,無比符合他身為一個男人的終極夢想。
若是對方愿意,他可以將自己的水寨拱手相讓。
可張京很快就發現不對勁。
美人竟然是站著的。
而且是站在一個人側后。
這說明這個起碼有著元神境中期修為,且傾國傾城的美人,竟然只是個隨從?!
張京心神巨震,目光不由自主落在了那個坐著的人身上。
那是一個男人,很年輕的男人,應該還沒到及冠之齡,錦衣玉帶風儀卓約,眉宇軒昂穩如泰山,僅僅是坐在那里,就給人一種強大的震懾力,初看如劍,再看如刀,細看如槍,認真看如山岳,盯著看如皓月,一動不動的看如流云。
復雜至極,完全不可捉摸。
跟對方一比,張京覺得自己簡單的就像是一張白紙。
張京從未見過這樣的人,尤其是沒見過這樣的年輕人,至少沒在人世間見過。
如此公子,怪不得那樣的高手美人,都只能站在身后充當個隨從。
身為一個鄉野之人,他不禁自慚形愧。
但作為一方悍匪,張京又本能的感到不服氣,都是一個鼻子兩個眼睛,誰還比誰高貴了?
大家活在這個世界,比拼的是實力,皮囊跟氣質有什么用,又不是要做繡花枕頭!大丈夫立于當世,當手提長刀憑借修為實力縱橫四方,難不成還靠著外貌去給貴婦當姘頭?
真有本事,咱倆脫下衣裳,赤膊上陣,真刀真槍博一陣,看看究竟鹿死誰手!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張京就低下了頭。
他更加自慚形愧了。
因為那個年輕公子,竟然也有著元神境中期的修為氣機!
“還沒到二十歲,就已經是元神境中期,如此人物世間能有幾個?這豈不是說老張我此刻見到的,是天下有數的奇才俊彥?那起碼得是世家公子吧?這樣云端上的貴人怎么會在這種地方,讓我老張碰見?”一時間張京有些心神失守。
為了弄清楚自己的處境,張京迅速左右看了看。
他跪坐在一間布置素雅的廳堂,眼前沒有多余的陳設,并不是太大的房間顯得空曠干凈,一些小玩意兒的擺放,好像有著某種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