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給官府做事。”
拖雷意外的怔了怔,旋即便眼露喜色:“你想通了?”
徐奇道:“放了我的女人和她的父母。”
拖雷哈哈大笑:“就依你。來啊,傳令,放人!”
奄奄一息的秀娘二哥,聽到他們的談話,頓時對徐奇怒目而視,掙扎著嘶吼:“你這叛徒,為虎作倀,辱沒祖宗,不得好死,我的家人不要你救......”
徐奇面無表情。
拖雷則在一旁笑道:“既然徐將軍已經是自己人,那么徐將軍的家人,官府就不得不照顧,我現在就讓人把伯母接到縣衙來。”
徐奇道:“時辰已晚,老人家已經歇息,明日吧。”
拖雷想了想:“也好。”
說著,他站起了身,“今日能跟徐將軍成為同袍,實在可喜可賀,理應慶祝,來人,準備宴席!”
......
酒宴進行到一半,屋外遠方忽然傳來巨大的喧囂,喊殺聲、真氣碰撞聲猶如雷鳴暴雨,霎時沖破了低沉的黑夜。
拖雷放下酒杯,臉上的笑容頃刻消失,危險的盯了徐奇一眼。后者面容平靜,只是轉頭看向屋外聲音傳來的方向,并無異常。
拖雷沒有多說什么,只是等待屬下的人來稟報消息。
他一點兒也不著急,甚至還將杯子里沒喝完的酒喝完了,顯得氣定神閑、胸有成竹。
“將軍!叛軍襲擊糧倉,人數不少,正跟我們的人拼殺!”很快就有甲士入門稟報。
拖雷輕笑道:“早就知道這幫人會打秋糧的主意,我還真就怕他們不來。如今身處后方,一年到頭也難得有個立下戰功的機會,眼下可是難得的機遇。
“徐兄,有沒有興致跟本將一起去看看?”
在徐奇答應幫官府做事后,拖雷對他的稱呼就從徐將軍變成了徐兄,而且每次這么稱呼,都用的是大齊官話。
對方雖然是在問,但徐奇知道,他沒有選擇。
一段時間后,拖雷帶著一隊親兵跟縣城軍士,來到了碼頭。
冷寂的夜空下,到處都是掉落的火把、傾倒的火盆,一些倉庫屋舍都在燃燒,于此間奔走、沖撞、廝殺的雙方戰士,或結陣對拼,猶如牛群,互相間寸步不讓,或捉對廝殺,形如鬼魅,在屋頂、地面來去如風。
雙方人數差不多,各自有兩三千人,所以場面浩大。
其中御氣境不少,劍氣刀光交錯閃現、明滅,縱橫糾纏;領頭的都是元神境初期,正在陣前角力,元神之力勾勒出巨大的虛影,威武不凡。
眼下來看,義軍的沖勢已經被遏制住,雙方陷入了混戰,
拖雷并沒有加入戰場的打算,帶著百余親兵幾百從縣城趕來的甲士遠遠看著,好整以暇而又不無玩味的對徐奇道:
“看來去年讓這些叛賊逃脫之后,這近一年來他們的日子過得不錯,眼下竟然能聚集這么多人手,倒是出乎我的預料。徐兄,你說,他們還能堅持多久?”
徐奇漠然道:“三個時辰。”
義軍戰力不錯,人數也不少。
拖雷嘿然一笑:“三個時辰太久了,久則可能出現意外,秋糧不容有失,萬一他們組織精銳突圍放火,那就大事不妙。半個時辰來,我得結束這場戰斗。”
說著,他揮了揮手,讓從縣衙來的數百精銳,加入了戰場,迂回包抄義軍的后路。
小半個時辰過去,義軍已經被包圍,雙方戰力有些差距,所以義軍人數雖然沒有太大劣勢,仍是顯出不支之象。
但就在這時,縣城里傳來交戰的聲響,動靜還不小。
不時便有修行者來向拖雷稟報:“將軍,一股叛軍突然出現在縣城外,還在內應的接應下沖進了城內,現在正在攻打縣衙,縣令支撐不住了,請將軍回援!”
拖雷不為所動:“告訴縣令,等我絞殺完眼前的叛賊,就回去支援。”
“是!”
修行者離開后,只是片刻,又有第二個縣衙修行者惶急來報:“將軍,縣衙被攻破,縣令受傷,叛軍已經占領了四面城墻,人數過千,縣令請將軍回援!”
拖雷面色沉了下來。
叛軍的人數之多,超過他之前的預計,戰力之強,同樣跟他預想的不符。
能跟天元大軍正面陣戰,那是現在中原的齊軍都很難辦到的。
但拖雷并不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