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寧麾下的兵馬,竟然已經向北胡大軍發起襲擊,而且還取得了開門紅?!
濟州在鄆州北面,臨著齊州,而齊州臨著淄州;兗州在鄆州東面,更是直接與淄州接界。
北胡在齊魯占據的濟、齊、兗、淄等州,既是圍困鄆州的包圍圈,也是進攻青州的大軍后方。
原本,這里的北胡大軍,只要攻下青州等地,就能占據整個齊魯,往后無論怎么用兵都能隨心所欲,所以木合華才不惜重利誘降王師厚。
而現在,鄆州軍已經出動,要是平盧軍再配合出擊,那齊魯的北胡大軍,處境便立即糟糕到極點。
之前齊魯的齊軍,鄆州的駐軍,還沒有戰力反攻,能守住城池便已是大幸,而到了今日,攻守果真是將要易行了。
不是“將要”——隨著鄆州軍主動出擊,這里的兩軍攻守之勢已經易行!
王師厚擔憂的,僅靠平盧軍反攻,難以攻克堅城的問題,一下子就不復存在!
眼下,他只需要立即出兵,就能配合鄆州軍攻城掠地,極有可能在齊魯這處國戰的局部戰場,打一個漂亮的翻身仗!
王師厚事先怎么都想不到,此時此刻,鄆州軍竟然已經出動,而且還能攻下城池!鄆州軍的戰力強到了這種地步?
王師厚連忙進屋,向趙寧抱拳稱賀。
趙寧擺擺手,示意這只是平常事,對方完全不必大驚小怪。
博爾術麾下十萬大軍圍鄆州,久攻不克,自然不可能一直呆在城外,圍城一年半載的很常見,一口氣圍上幾年就沒必要,所以很久前他們就退軍了。
大軍雖然退卻,但并沒有走遠,而是駐扎在鄆州附近的城池,鐵桶般的封鎖陣勢沒有松懈半分。
只等援軍趕來,亦或是中原戰事解決,再或者是鄆州城中糧食吃完,而后畢其功于一役。
這幾年,趙寧除了出城到處跑之外,呆在鄆州城的時間,每天都要提點修行者修為,時間久了,積累夠了,效果自然就顯現出來。
鄆州駐軍本就有近二十萬,雖有折損,但也有很多城中青壯補充進來,而且北胡大軍沒退時,都經歷過長時間的大戰磨礪。
厚積薄發的鄆州軍,理應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宋治看到了國戰大勢的變化,決定在局部戰場開始反攻,趙寧同樣如此,只不過出于種種原因,宋治希望的是平盧軍拔這個頭籌,而趙寧則是要用鄆州軍,來為大齊天下再立功勛。
現如今的鄆州軍,有突破封鎖、與北胡大軍正面較量,嘗試攻城掠地的能力,也必須嘗試。
只有這樣,才能在實戰中繼續錘煉自身,變得更強,在將來發揮更大作用。
“王大帥,你的這個問題已經解決,還有什么別的疑慮?”
趙寧喝到了新上的熱茶。
到了這會兒,王師厚完全明白過來,趙寧之所以到青州來,事前就篤定了,他一定會配合作戰,也不會給他有第二個選擇的可能。
更不會逼得平盧軍反向北胡。
這份自信,源于對失態的絕對把控,就連他王師厚本人,也在趙寧的掌握之中——這說明趙寧很了解他!
既然對方很了解自己,王師厚也就不再藏著掖著。
他的確還有最后一個憂慮。
搓了搓手,王師厚呵呵笑了兩聲,覺得很不好意思,畢竟趙寧已經非常給他面子,幫他考慮得十分周全了。
他紅著臉道:“末將得罪過孔嚴華,也跟高福瑞撕破了臉皮。
“聽說孔嚴華要出獄了,還會到朝中任職,以他倆現在的權勢,末將日后是有功也無功,有過則必然遭殃......”
趙寧放下茶碗,打斷了王師厚的話,用不容置疑的口吻道:“孔嚴華、高福瑞之流,只會爭權奪利,慣于誤國誤民,該死。
“本公既然想王大帥沙場賣命,就不會不想到你的后顧之憂,只不過,這兩個人要一下子解決并不容易。”
王師厚頓時大失所望,但也知道事情的確難辦:“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