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大少,您這是……”
“邊兒去!”江嶼抬手就把葫蘆推出去老遠,“哼!”
一個眼頭差點摔地上的葫蘆,目瞪口呆地看著,江家小哥倆怒氣沖沖地往樓梯口去了,等葫蘆回過神來,江家的兩位小爺已經走沒影了。
“主子,”葫蘆沖進酒館的包間里,發現自己的主子正兩眼發直地坐在酒桌旁邊,四個彈唱的歌女鵪鶉似地縮在角落里,“主子?”葫蘆喊,這是出什么事了?喝著小酒,聽著小曲,這么好的日子過著,你們卻鬧翻臉了?
趙凌云看葫蘆一眼,拿起酒杯,往嘴里猛灌了一大口酒。
“走,走,都走吧,”葫蘆讓歌女們走,順手把賞錢也給了。
四個歌女如蒙大赦,拿了錢,忙就小跑著走了。有好事的人攔在樓梯口,跟四人打聽出了什么事,四個歌女都搖頭說不知道。她們方才忙著彈琴唱曲,也沒聽見三位爺說了些什么,鬧了什么事翻的臉,要說人都有好奇心,可賣唱女子身份卑微,再好奇,她們也不敢去打探老爺公子們的事啊。
“主子,出什么事了?”包間里,葫蘆小聲問趙凌云,一邊替自家主子收拾一下跟前的桌面。
“爺不好嗎?”趙凌云反問葫蘆說。
葫蘆:“主子當然好啊。”
趙凌云看著葫蘆。
于是葫蘆便繼續往下說:“主子你有錢有勢,人還長得英俊非凡,誰會不喜歡主子?我們府里的那幫子丫鬟,為得主子一個青眼,打破頭,命都要沒了啊。”
“勢就算了,”趙凌云在這上面還是有自知之明的,“我又沒正經差事。”
“主子有爵位啊,”葫蘆大聲道。
“這倒也是,不用干活,每月有俸祿拿,”趙凌云說:“爺有爵位啊!”
“對啊,”葫蘆附和。
主仆二人一點也沒覺著自己這話,有什么不對的地方,爵位就意味著,不干活有錢拿,這個沒毛病。
“那我說要娶江二小姐,江家那哥倆怎么就跟我翻臉了?”趙凌云疑惑道:“我有哪里讓他們不滿意?”
葫蘆張大了嘴。
趙凌云:“你說話,看你這模樣,你是很吃驚?”
葫蘆忙又閉上了嘴,想了半晌才又開口說:“主子,那二位少爺是怎么說的?”
“他們直接讓我滾蛋,”趙凌云委屈道。
葫蘆是個忠心護主的,見不得趙凌云受委屈,于是葫蘆開始義憤填膺,“江家的兩位少爺怎么這樣?平日里跟著主子沒少吃沒少喝的,他們憑什么這么對主子?那江二小姐,小的昨天也見著了,就是一雙眼睛一只鼻子一張嘴的,他們江家還真把這二小姐當天仙了?要不要臉啊,他們……”
“滾蛋,”趙凌云拍了桌子,“江二小姐就是天仙,你少給我胡咧咧,小心爺抽你。”
葫蘆:“……”
他這是為了誰?!
“兩小兔子崽子沒良心,”趙凌云攥了只酒杯在手里,“明天我去安遠侯府,找徐老太太去,我覺著這老太太挺喜歡我的,她跟我祖母還是朋友呢。”
葫蘆想一想徐老太太兇悍罵街的英姿,心里突然就開始打鼓了,雖然堅信自家爺是天下第一英明神武的人,可葫蘆也隱約覺著,直接上門是不是有點不妥當?
“回府,”趙凌云把酒杯一扔,站起身道:“明兒一早我就去安遠侯府。”
“沒有,”安遠侯府里,江老爺子連喝了兩大碗水后,沖老太太擺了擺手,“好后生有,但我看人家的意思,都是想等二牛回來再說。”
老太太:“等江二牛回來,不什么都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