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國公府發生的事,江明月只知道,趙凌云準備了五萬兩銀子,要重新蓋房子g。安遠侯府這樣的深宅大院,四方院墻一圍,大門一關,只要你不出門,那外面是巨浪滔天也好,是驚雷陣陣也罷,都跟你沒什么關系。
江明月被老太太關在家中繡紅蓋頭,一連繡了半個月,結果江二小姐連一只鴛鴦的腦袋都沒繡出來,還被教她繡活的花嬸兒發現,這二小姐可能還有些色盲,五彩的繡線,這位總是選不出該用的那一根。
“她這樣的還有救嗎?”老太太自言言語地發愁。
花嬸兒就勸:“這不是還有大半年么,二小姐一定能把鴛鴦繡出來的。”
老太太:“這要到時候繡不出來,該怎么辦?”
花嬸兒能說什么呢?實在繡不出來,那就只能買現成的用啊,還能因為繡不出蓋頭上的鴛鴦,二小姐就不出嫁了?
“還有我那大孫女兒,”老太太上一秒還在愁江明月,這一秒她就又愁上江月娥了。
江明月忙就問道:“大姐怎么了?”
花嬸兒:“寧國公府的太夫人,說大姑奶奶不生娃,要給沈姑爺納妾呢。”
“什么?”江明月馬上就皺了眉頭。
“你姐夫沒答應,”老太太看了江明月一眼,說:“你大姐還用不著你去為她出頭。”
前世里,江月娥就是因為難產死的,江明月低頭看一眼自己正繡著的蓋頭,大紅的蓋頭刺得她眼疼,“生孩子這是催能催來的事?”江明月冷聲道:“那位太夫人不會要給我姐,灌能生子的湯藥了吧?”
老太太一愣。
花嬸兒一拍大腿,“老太太,這事沒準兒,那個姓范的老太婆可不是個好東西。”
老太太:“哪個老太婆在你眼里是個好東西?”
花嬸兒想說是您啊,可又一想,說老太太是個東西,這好像也是在罵人,于是花嬸兒干脆閉嘴不說話了。
“別在這兒跟這死丫頭耗著了,”老太太站起了身,跟花嬸兒說:“帶上昨天我們磨的核桃粉,我們去寧國公府。”
花嬸兒:“要帶核桃粉?”
老太太:“就說是我為月娥去宮里求的藥,哦不行,宮里求不到生娃的藥的。”
宮里要有能讓人生娃的藥,圣上至于到了今天才得了兩個皇子嗎?
“就說我求的吧,至于打哪兒求的,我用的著跟她范老婆子交待?”老太太一邊拄著拐杖往屋外走,一邊跟花嬸兒說:“與其讓范老婆子給月娥灌藥,不如讓月娥吃我送去的核桃粉,這個好歹不傷身。”
“這個主意好,”花嬸兒扶住了老太太,說:“咱們也是時候去會會那個范老婆子了。”
“奶,”江明月在后面喊。
“我不跟她吵,咱們啊得以理服人,”老太太跟花嬸兒說。
花嬸兒:“那是,講道理,這也不是咱們江家不讓沈姑爺納妾的,這是沈姑爺他自己不愿意啊。誰要說這是咱們大姑奶奶善妒,我花嬸兒就撕爛這賤人的嘴。”
這二位往外走,根本也不理江明月。
繡樓外,江峴蹦蹦噠噠地要往繡樓里跑,跟老太太和花嬸兒迎面相撞。
“你給我好好走路!”老太太抬手就擰江峴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