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別過來呀……”
充滿了恐懼、不似人類的尖叫聲從醫療室里響起,正準備將彷如是生化服一樣的連體服穿上的清潔工、目光落在了穿超短裙、身材火辣的江蘭蘭,又看了看被她牽著手的小男孩,最終還是沒開口。
江蘭蘭:“逸塵,你爸爸已經醒了,咱們進去吧……”
“我不!臭死了!我不要進去!”
江蘭蘭沉了臉,蹲下來拿起桌上的口罩便準備給小男孩戴上。“他是你爸!他還不是為了你才鬧成這樣的?快點!戴上口罩咱們一起進去看他……”
“我不!我偏不!撒手、撒手啊,再不撒手我可不客氣了……”
“別鬧!趕緊戴上啊,呀……”
小男孩嚷著、叫著、抗拒著,等意識到自己的力氣不夠大、掙脫不出來,也就毫不猶豫的狠狠的在江蘭蘭的手背上咬了一口,叫嚷著‘惡毒后媽打孩子了、救命啊’之類的話就往外跑,又氣又疼的江蘭蘭捧著自己鮮血直流的手、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嘭!
醫療室的門被從里面拽開了,一股令人作嘔的屎尿味也隨之被釋放出來、在走廊里迅速的擴散,連體服才穿到了腰部的那位清潔工、臉一下子就白了,胡亂的抓了幾個口罩捂住了口鼻,提著還沒完全穿好的連體清潔衣一路干嘔著、頭也不回的也跑了。
一臉惶恐的張昊天身體還在不受控制的顫抖著、目光散亂,但等發現他兒子不在這兒、急的伸手便抓住了江蘭蘭的胳膊。“逸塵呢?逸塵呢!他人在哪兒?他怎么樣了?啊?”
濃烈的味道、熏得江蘭蘭想吐,強忍著不適把被咬出血的手先亮給他看,然后才趕緊告訴他說、他兒子嫌臭已經跑了。
張昊天茫然。“臭?什么臭?哪兒臭?”
江蘭蘭怔住了,指了指他那還從褲管里往外流的黃湯兒、一扭頭可就劇烈的嘔吐起來,張昊天卻有些茫然,等察覺到褲襠濕漉漉、沉甸甸的,低頭一看這才終于意識到發生了什么,扶著墻差點連早上吃的那一盤意面都給嘔了出來!
十分鐘之后……
里面光溜溜、外面裹著條大浴巾的張昊天雙手抱著肩膀、依然還沒有完全清醒過來,那瑟瑟發抖的模樣、像極了才遭受了侵害的柔弱小女生,這可把慣來以他身體的壯碩、作風的蠻橫且霸道而驕傲的江蘭蘭氣壞了。“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兒?你怎么這么慫啊?那家伙又不壯,大腿都沒有你的胳膊粗,怎么他才出去、你就給人家跪下了啊?那么多人在外面看著呢,你不要臉、也照顧一下我跟你兒子的臉面好不好?怎么能這樣呀?至于嗎?啊?你是怎么想的呀?”
“蘭蘭!他不是人、他不是人啊……”
“什么不是人啊?”
張昊天牙根兒就不愿意去回想,但江蘭蘭神經質的逼問、最終卻還是勾起了他慘痛的回憶,腦海里所浮現出來那可怖場景、也就讓一股熱流從浴巾下面汩汩而出,只是隨著張昊天瞳孔的驟然放大,刺鼻的尿騷味、他自己反倒是聞不見了……
同一時間,唐糖五世小心翼翼的撫著自己嫩生生的膝蓋、滿臉的困惑。“爹哋?為什么我的膝蓋一點疤痕都沒有呀?明明是出了血的呢……”
“明明是誰?”
唐糖五世怔住了。
“你說明明出血了,難道也是被你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