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川犀利的眼鋒掃向林黛兒,薄唇抿成一條凌厲的直線:“恨吧,反正我也想弄死你。”
她也恨得想要弄死他。
可在絕對的實力面前,她只能伏地做個小人,能多活幾年,就多活幾年。
于是,她漸漸收回濃烈的恨意,語氣放軟了幾分。
“沈先生,你不覺得用親人作為威脅的手段,太過下作,很不符合你的君子所為。”
“君子?”
沈墨川牽動著菲薄的紅唇,露出一抹嘲諷的譏笑:“林黛兒,你用不著給我戴高帽,我沈墨川從來都不是君子,也不屑于當君子。”
沈氏的第一條家規就是為了目的,可以不折手段。
君子在到處充斥著爾虞我詐,勾心斗角的黑夜帝國,就連骨頭渣都不會剩下。
林黛兒心中不免有些泄氣:“看來沈公子是真小人。”
沈墨川聽著這話覺得是在罵人,心里面相當不痛快。
他不悅地松開林黛兒,整理西裝袖子的褶皺:“你放心,林慕青在里面呆上十天半個月死不了,最多就是挨幾次揍。”
林黛兒在心中腹誹:沈家大公子就是不一樣,說得挨揍就跟吃飯一樣平常。
不過她得知林慕青再熬幾天就能出來,也安下心,同時她的內心偷偷升起一絲歡喜。
林慕青挨揍是一件挺讓人開心的事。
也許她真的就是林慕青口中的白眼狼,畢竟她被林慕青打得半死,心里面本就有一百個不爽,只是礙于他是她的父親,一定不能出手。
很快,沈墨川又恢復那個冷若冰山的貴公子形象:“你再考慮下收購的事,我走了。”
“沈先生,您慢走。”
林黛兒不情不愿地扯動嘴角,露出一個禮貌的假笑。
等沈墨川走后,她馬上把合同撕得稀巴爛,再扔進垃圾桶。
她這輩子都不可能賤賣林家,那是爺爺一輩子的心血,她要快點穩定股市才行了。
等林黛兒能正常下床走路時,立刻聯系傅斯年,但他也玩起欲擒故縱的把戲。
她找了他三天后,終于在別墅門前蹲著人。
傅斯年從車里面出來,可能剛去運動的緣故,他頭上戴著白色的棒球帽,身上穿著簡單的白T裇,搭著修身款的黑色運動褲,清爽又俊朗。
人好看得就跟拍封面雜志似的,尤其是那雙刀刻般的筆直的大長腿。
嘖嘖!
真是好看,她是個無藥可救的長腿控,光是看著傅斯年的大長腿就流口水。
傅斯年完全忽視林黛兒徑直從她身邊走過,那樣子又酷又跩。
眼看著他就要關上門,她疾步追上去,把腿往前一伸卡在門縫里:“傅斯年,我們談下行嗎?”
傅斯年垂眸淡漠地看著林黛兒:“你答應嫁給我了?”
“這個....我覺得婚姻是人生大事,不能草草決定對吧?我們又多年未見......”
“那我們之間就沒什么好說的。”
然后,他打電話叫保鏢:“你們的保衛工作值得五分差評,我很擔心自己的人生安全......”
林黛兒的笑容瞬間凝滯住了,這男人一如既往的人狠話不多啊!
她快速地伸手奪走傅斯年的手機,無奈地說:“好好,我同意嫁給你。”
傅斯年終于正眼看她,打開大門認真地說:“我們有半個小時討論結婚事宜,等會我有工作要忙。”
她耷拉著腦袋隨著傅斯年進了屋。
屋內的布置是意大利的精簡風格,黑白灰色調,線條俐落簡潔,家具都以直線為主。
傅斯年優雅地坐在沙發,腰腹間折射出絕對的直角。
他端起藍本咖啡呷了一小口,淡然地開口問:“你還想要螢火婚禮嗎?”
當年,她迷上一部《螢火之森》的電影,覺得傅斯年像極里面干凈美好的男主,而她就是使勁倒追男主的女主,但她討厭電影的結局,太過悲涼了。
于是她纏著傅斯年念叨個不停:“阿年,日后我們舉辦螢火婚禮,再生個像你的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