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暖光灑在陽臺的粉色扶桑花,花瓣上點綴著晶瑩的露珠,扶桑花愈發嬌嫩欲滴。
林黛兒惶然地往后挪去,幾乎整個人都坐在倒在床上。
她磨著牙一字一句地喊著他的名字:“沈墨川!”
沈墨川非但沒有收斂,反而人也隨著她一起倒在床上,雙手支撐在她的身體兩側。
氣勢逼人,兩人眼睛對著眼睛,呼吸糾纏在一起。
“平時你都是張口閉口喊著沈先生,誰給你的狗膽子喊我的名字,嗯?”
他拉長語尾調,親昵低喃,似情侶之間的糾纏。
她好氣,超級生氣,氣得想咬人。
他冷不丁地朝著她的眼睛吹了一口氣,帶著漱口水的清洌薄荷味,并不難聞:“狗東西,你說啊!”
林黛兒慌亂地閉合眼睛,細長的蝶羽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
他逗她玩,還逗上癮了。
她氣得太陽穴突突地跳起來,但在沈墨川的地盤,又不好發作。
于是,她深吸一口氣,再擠出一抹干笑:“沈先生,我們能不能好好說話?”
“我們現在不是在說話嗎?”
“沈先生,你能先起來嗎?你這樣壓得我胸口很難受。”
他越挨越近,幾乎整個人都壓在她的身上,壓得她都呼吸不舒暢。
最重要的是他的渾身都是腱子肉,硬邦邦的,咯得人難受。
沈墨川又靠近幾分,兩人的唇幾乎要吻在一起。
“但我喜歡這樣子,你說怎么辦呢?”
他深邃的墨瞳折射出一層淺白的銀光,美得就像陽光灑落在大海,粼粼的波光璀璨地刺眼,又讓人舍不得移走視線。
不過他再美,在她的眼里都是披著人皮的惡魔。
她直直地盯著沈墨川,氣惱地回道:“沈墨川,你再不起來,我對你不客氣。”
“不客氣?”
沈墨川輕蔑地譏諷道:“你倒是說一說,你要怎樣對我不客氣?”
林黛兒本就不是好脾氣的人,在外凍了一夜,進來又遭沈墨川戲耍。
于是,她的脾氣也跟著上來,抬起腦袋氣勢洶洶地要往沈墨川的腦殼砸上去。
沈墨川卻早就看穿她的意圖,單手扣住她的后腦勺牢牢地釘在床上。
他眸色逐漸轉暗,聲音隨之冰冷下來:“狗東西,你為什么總是學不乖呢?”
林黛兒忍不住反駁道:“你才是狗東西,我姓林,名叫黛兒,你別給我取那么多稀奇古怪的名字,什么狗東西,小寵物之類,我聽著很起一層雞皮疙瘩。要是我叫你偽君子和狗男人,你生不生氣?”
“你在手機上就是這樣標注我,林黛兒,你真是獨一份啊!”
沈墨川的臉上烏云密布,風卷云涌,即將有一場大暴雨來襲。
林黛兒心虛地垂下眼眸。
原來那天在飯局上,沈墨川真的知道了。
她想要開口解釋,但在鐵錚錚的證據前,解釋也是沒用的,又很識趣地說:“在手機上標注只有我知道,但你當著人喊就很不對。”
沈墨川白皙的手指穿過她濃墨的發絲,居高臨下地說:“那是你的榮幸,可沒幾人值得我取名字。”
她暗自在心里腹誹:沈大少爺,你太過自戀了吧!
表面上,她還是笑吟吟道:“沈先生,我這人向來都是熱心腸,很樂意把這個福氣讓給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