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準任何人指指點點曾經的感情。
哪怕是夸獎的話,更何況她并不覺得沈墨川是在夸傅斯年。
沈墨川伸手揪了揪林黛兒漲紅的臉:“狗東西,生氣了。”
林黛兒很不爽地拍開沈墨川的手,坦誠地回道:“對,我就是生氣了。沈墨川,你也有過把某個人放在心尖的經歷吧?”
沈墨川的眼里掠過冷冽的芒光,緘默不語。
她坐起來,用一種極其嚴肅的口吻接著說:“哪怕你和那人已成為歷史,也不允許除你之外的人隨意批評她,她是心底里的柔軟,你想要保護那邊美好。”
“哼!”
沈墨川高傲的冷哼一聲,緩緩地起身穿衣,從骨子里流露出一股冷貴優雅:“等會我帶你去醫院檢查。”
這一句輕飄飄的話就把林黛兒對傅斯年的緬懷,擊得煙消云散。
她下意識地摸著自己的肚子。
月事已經推遲了一個星期,說不定真的懷上沈墨川的孩子。
要是沈墨川真的逼著她把孩子生下來......
光是想到這個,她面露出痛苦的神色,開始找著理由:“今早,我還有個會議,改天再去看醫生行嗎?”
她比誰都害怕結果,所以能拖一天就拖一天。
沈墨川閑適地系上西裝領帶,淡冷地看向林黛兒:“不行,我給你五分鐘洗漱。”
林黛兒再不情愿,還是走進浴室。
在絕對的強者面前,她的掙扎都特別可笑,所以她一遍又一遍地勸說自己。
一定要乖,不要生氣,不要惹怒沈墨川。
剛刷完牙,手機響個不停,她正心中竊喜,終于有機會找借口開溜。
那頭傳來一個陌生女人的電話:“您好,請問您是林黛兒女士嗎?”
“是,請問您是?”
不知為何林黛兒的右眼皮亂跳個不停,心也開始慌亂地跳動起來。
女人接著說:“我是市醫院的護士,您的外婆遇到劫匪,被打倒在地面,已經送往急救室……”
后面的話,林黛兒什么都聽不見了。
她整個人都是蒙的,那種感覺就像有人往后腦勺重重地敲擊了一下。
隨后,血色從她的臉上褪去,雙手和雙腳都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整個人就跟抽筋一樣。
除了爺爺,她最親近的人就是外婆了。
現在爺爺去世了,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就剩下外婆。
她絕不能讓外婆出事!
旁邊的沈墨川伸手攙扶住林黛兒,薄唇抿成一道森冷的弧線:“林黛兒,你怎么了?”
林黛兒牙齒都在上下打架,話都說不完整:“我……我外婆出事了。”
“我送你去醫院!”
沈墨川從衣柜里拿出一件男士外套披在她瘦柔的身體,帶著魂不守舍的林黛兒走出別墅,來到市醫院。
徐太太是七十多歲的老人,老人家最禁不住跌倒。
她又是被劫匪從臺階推著滾落在地,大腦和脊背都受到撞擊,直接被人送進急救室。
林黛兒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在手術室外不停地來回走,嘴巴咬著大拇指不停地小聲祈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