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川拿起粉色的牙刷往上面擠著牙膏,又紳士地用粉色杯子裝上溫水遞給林黛兒:“女人都愛口是心非是吧?”
林黛兒自然而然地接過,然后抬頭掃向沈墨川:“沈先生,你能出去嗎?”
她可沒有當著別人刷牙的習慣。
很丑好吧!
她從小接受名媛禮儀長大,雖然她不喜歡沈墨川,但她不想露出自己最丑的一面。
哪怕那人是沈墨川!
沈墨川禮貌地轉身,走到門口又回頭說:“若你需要我,可以叫我。”
“不需要!”
林黛兒喝了一大口水,開始刷牙。
當她看著牙刷和杯子都是粉紅色,不由得微微皺起眉。
整棟別墅都是偏冷色調,浴室也是黑白灰,她的粉色牙刷和粉色杯子實在不搭整體的風格。
還有,粉色也太女孩子,太兒童化。
她從十歲起,就不愛粉色了。
林黛兒在心里吐槽不已,還是麻溜地刷牙洗頭。
等她看著黑色毛巾旁邊嶄新的粉紅色毛巾,眼角不由地抽了抽,最為關鍵上面還有hellokitty的圖案。
這個就是所謂的直男審美嗎?
她硬著頭皮拿起毛巾洗干凈臉,再推門走出浴室。
沈墨川換掉運動服,已經穿上講究的墨色西裝,頭發一絲不茍地梳理在后腦勺,腕上佩戴著價值不菲的鉆石腕表。
看上去真的人模人樣,謙謙君子,溫潤如玉。
林黛兒很不給面子地冷哼一聲,他沈墨川就是偽君子,悶騷男。
她也沒看他,徑直朝著門口走去。
沈墨川出聲喊住她:“要一起吃早餐嗎?”
林黛兒頭也不回地應道:“不了。”
“那需要我開車送你去醫院,陪你流掉我們的孩子?”
他的聲音冷冰冰的,就像無數把又細又小的冰針往她的耳朵扎進去。
同時又帶著惡性的諷刺意味。
林黛兒刺得耳朵一陣嗡鳴,心口像有一顆沉甸甸的石頭壓住,壓得都快喘不過氣。
她下意識地挺直腰桿,語氣堅定地說:“不用了,謝謝沈先生的好意。”
其實,她已經做好迎接沈墨川暴風雨般的怒火。
畢竟他之前就表過態,變態得想要看著她生下孩子,看著仇人之子喊她為媽媽。
現在她要去做手術,不能滿足他變態的想法,他應該會惱怒,會生氣吧!
沈墨川墨瞳閃過一抹殘忍的寒意說:“那祝林小姐一切順利。”
林黛兒有些不可置信,倏然回頭看向他:“沈先生,你不為難我了?”
沈墨川薄唇微微勾起,染盡薄情和冷血:“我為什么要為難你?”
“你不是想要留下孩子來報復我嗎?”
“之前,我確實是那么想的,不過現在有更好玩的事出現。林小姐,慢走!”
他轉過身不緊不慢地系著林黛兒,身上散發著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寒意,仿佛他和她只是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