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醋嗎?
若是吃醋,那就認定自己在沈墨川心里的位置不輕。
一旦超過底線,惹怒沈墨川呢?
沈墨川會不會真的把她扔進冰冷的游泳池,讓她再體會一次溺亡的痛苦感覺?
在經過一番痛苦的掙扎后,林黛兒還是小心翼翼地把請帖拿出來,也不敢直接看著沈墨川,鼓足天大的勇氣說:“這是給你的!”
沈墨川不動聲色地伸手接過紅色的請帖,不緊不慢地打開。
隨后,他狹長的桃花眼往上勾起,勾起犀利的寒芒:“林黛兒,你倒是玩得很開,明天就要和傅斯年訂婚,今晚還想勾引我。”
話里面并沒有醋意,只有濃濃的鄙夷之色。
仿佛她林黛兒就是廁所里面的蒼蠅,骯臟不堪。
冰冷肅殺的氣息,在空闊的大廳彌漫,從窗戶吹進來的風變得尤其凜冽。
沈墨川甚至說話的語調都沒有任何的起伏,卻足以痛殺林黛兒幾百上千遍。
不過林黛兒已經聽過更難聽,更諷刺的話,更何況,她也和傅斯年說得明明白白。
往后只有交易,再無愛情!
她微微泛白著臉,卻板正腰桿直迎上沈墨川:“我就是想要以此來告訴沈先生,我即將是個有夫之婦,您還是注意點行為。若我不知廉恥,沈先生也好不到什么地方。”
表面上裝出雄赳赳的樣子,但只有老天才會知道林黛兒到底有多害怕。
后背沁出密密的汗珠,都要把她紅裙的后背都侵濕了一大半,濕衣服緊緊地粘著皮膚,難受至極。
沈墨川修長如玉竹的手指輕輕地摩挲著請帖上兩人的名字。
林黛兒,傅斯年,這兩個名字看上去倒是很相配,都頗有詩意。
沈墨川的腦海里浮現在腦海撞見林黛兒和傅斯年的畫面,林黛兒笑得滿臉幸福和愛意,那是他從未見過的笑意。
看來兩人是真愛呢!
他慢悠悠地合上請帖,神色如常地回道:"好,明天晚上,我一定會準時出席,很期待呢!"
林黛兒警惕地盯著沈墨川,眼睛一動都不敢動,想要猜出他的心思,可他不溫不怒,就是平平靜靜的。
林黛兒根本猜不出究竟,當時,她同意按期舉行訂婚宴,就是想要試探沈墨川的心思,以此來算計他。
此時,林黛兒身體的神經本能地緊繃起來,如同一只豎起全身刺的刺猬。
同時,腦海中有個聲音在提醒林黛兒:“你該走了,現在你的處境很危險。”
她緊張地舔了舔唇角,露出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臉:“沈先生,夜色不早了,明天還要準備訂婚宴,我先回去。”
沈墨川也不攔住林黛兒。
等林黛兒快要走到門口時,背后傳來一個幽涼涼的聲音:“林黛兒,你忘記拿影片。”
林黛兒的腳步驟然間停下來,驚恐地回頭看向沈墨川。
他筆直直地立在臺階,右手輕搭在酸枝紫檀木欄桿,宛如高雅的玉松。
若他吃醋應該會挽留,但不該是用這種威脅的語調才對。
他根本不像是在吃醋,而是在無情地羞辱她,還有他身上透出一種神秘感,似乎對訂婚宴有所期待。
沈墨川薄唇上下輕啟,說出無比動聽又無比殘忍的話:“你應該不想在訂婚宴看見自己的影片對吧?”
那股子蝕骨的冰寒之氣從腳底直往上竄起,凍得林黛兒的瞳孔放大,下意識地屏住呼吸,心跳也漏掉半拍。
她想要張口說話,但喉嚨里像是放進一顆尖銳的石頭,不斷地摸著喉管,直至把喉管磨得血肉模糊,就連說話都說不出一個字。
沈墨川那張俊美的面孔綻放出一朵冰艷絕倫的冷笑:“小黛兒,你要不要隨我上樓拿影片?”
林黛兒聽著沈墨川親昵地喊著自己為小黛兒,胳膊上的汗毛都一根根豎起來。
她不能拒絕,盡管再不愿,也要隨著沈墨川上樓,雙腳卻像是灌進千斤重的鉛,動都動彈不得。
沈墨川細長的手指輕輕地敲打著扶手,發出有節奏的噠噠噠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