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本宮的綬印,你可得看仔細了……”小丫頭清河毫不怯場的從自己的懷里掏出一枚印章在那軍官的眼前晃了晃。
那軍官倒沒有想過這小丫頭竟然真敢向自己出示印信,證明自身的身份,頓時呆了呆,旋即帶著自己的手下拜服下去。他其實是認得小公主的,眼下自然不敢裝聾作啞了。
“平身吧!”小公主很是大度的揮了揮手。
軍官不以為意的站了起來,躬身讓了半個身子。
小公主冷哼一聲,直接邁步向前,卻是直接無視了這人。
這人當下心中一慌快步跟了上去:“公主,公主……你這么晚了出去做什么呢?”
“今夜涼風甚好,又有瑞雪飄零,本宮出去踏月賞雪不行么?”小公主清河偏著可愛的小腦袋板著臉反問那軍官。
“可以是可以,可是您不是和張都尉還有那廢……”那軍官很清楚小公主是和誰出去的,當下開口便說漏了嘴。
“閉嘴!”清河擲地有聲的斷喝:“鄭軍侯,有些事情,你還是不要亂說才是。尤其是涉及到后宮的。我父皇還在,他終究是我的父皇。”
“這……”那被清河稱為鄭軍侯的尋營軍官似乎想到了什么頓時呆住了,他深沉的面皮竟然出現一絲蒼白。他不敢再問,連忙退了兩步。愣了兩個呼吸的功夫,才會意過來:“公主,公主,你不能帶外人入營啊。”
說著,他伸手指了指李玨。
“李護衛才不是外人呢。”清河嘟起了自己的小嘴巴:“他是外祖派來保護我和娘親的。我在營外恰好遇到了他,所以就帶他回來了。”清河睜著自己純真的大眼睛,毫不在乎的看著那鄭軍侯:“怎么,這十幾萬大軍中增加本宮的一個護衛都不行么?”
“我不是這個意思。”鄭軍侯連忙搖頭,他想說些什么,卻又不知道該怎么分說。不過,他也不敢讓李玨繼續上前,就這么站在李玨生前攔著。
“這位軍侯請了。”眼見他就這樣攔著自己,李玨也不生氣,只是輕輕的邁步向前朝他拱了拱手,輕笑著開了口:
“軍侯,我知道您這是職責所在。只是法理不外乎人情。做事還是多留一線比較好些。
天下已經亂了這么多年了,現在是河間王掌握了一切。可這些年來朝堂上風云一時的人物還少么?
以張方將軍如今這等近似百年之前董卓的舉動,你想他能有多少好時間可活?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吧。
這世道,還是難得糊涂啊!”
李玨的一番話說得那鄭軍侯心有觸動。雖說他只是一個低級武官,可當兵這么多年,他在軍中也有一些耳目,也打探到了一些消息。
他知道現在河間王司馬颙的情況并不例如想象中的那么好,旁的不說,就說眼下讓張方帶著皇帝前往長安的舉動,看似為了將皇帝攥到自己手里,緊緊把握,可未嘗不是司馬颙自己信心不足的緣故。
他可是聽說,司馬颙被雍州刺史劉沈所迫,形勢甚危,這才派人調集張方的兵馬回援。
“這么說來……司馬颙究竟能支撐多久也是一個未知數。這些年來殺來殺去,最后殺到自己沒命的王爺也是不少的。”鄭軍侯小聲嘀咕了一下,頓時明白自己應該怎么做了。
當下他揮了揮手,讓人給李玨他們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