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后營練兵了,練得還是女兵……
不知何時起,這么一則消息在后營瘋傳。
一開始,很多人都是不信的。
畢竟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情,聽起來都像是一個笑話。但,人家誓言旦旦的說著,說得有鼻子有眼,再加上一些就在后營右側駐防的士兵們在互相談論中證明了自己所在的那個位置昨夜的種種神異,所以很多人都相信了。
有人真的這么做!
為什么這么做?為什么讓那些只能張開兩條腿讓我們享受的女子當兵?她們也配?
在某些有心人的鼓蕩之下,這樣的質問化成一股反對的風潮席卷整個后營。
如果調教幾個女兵只是某些大人物的愛好,那她們這些小兵也不會因此而說些什么。畢竟大人物的事情和他們有什么關系。
雖然這樣的行徑有些怪異,有些特立獨行,甚至稱得上是奢侈,可這個世道那些大人物們所做的奢侈之事,怪異之舉還少么,士兵們對此聽得多了,見得多了,卻也不將其放在心上。
但,在證明了這件事是真的,確實有人想要訓練女子當兵。
這些士兵的心思就變得古怪起來。盡管他們也知道女子終究不能取代男兵,但在聽說有人訓練女兵的話語之后,他們心里還真有些不是滋味。
這世道,究竟是怎么了!
士兵們覺得不對勁。
究竟是誰在做這樣大逆不道的事情?
士兵們互相打探起來。
最后聽說是后營的一個叫李玨九品公主家丞在為公主訓練侍衛之后,他們更是面面相覷,心中充滿了怪異。
侍衛不是應該由精銳的勇士來承擔么?為什么要由什么事情都不會的嬌嬌弱女來?
而且還交給一個才當過幾天兵,什么兵法也不懂,平素更沒有聽說有什么名聲的寒門之人來擔待?這是說我大晉無人了嗎?還是說,現在軍中用度已經寬裕到連百人兵甲都能隨意浪費的時候了?
以小見大,有人唯恐事情鬧不起來,便在一邊煽風點火,很快,關于后營訓練女兵的消息就傳到了中軍大帳張方的耳中。
“怎么還有人搞這種花哨?”在戒備森嚴的中軍大帳里,剛剛送走了后營都糧官的張方聽聞此事緊緊的皺起了眉頭。
“是哪個公主調皮了?”他漫不經心的詢問自己前來向自己報訊的參軍畢垣。
張方是一位頜下三縷青須的中年人,他面皮白凈,體態修健,臉上很有幾分書卷氣,看起來像一名文士多過一名武將。但沒有人敢因此而輕視他。作為一方統兵大將,他能走到今天,也是依靠一刀一槍的真功夫在萬軍從中廝殺過來的。
作為一名宿將,他只是這么輕聲問了一句,站立在一邊的畢垣就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他從張方這漫不經心的話語中聽到了一股深寒的殺意。
“是清河公主……”頭戴文士帽,身著寬袍大袖的畢垣躬身應道。
畢垣是一個年歲在三十上下的青年,他面容清秀,雙目有神,只是輕輕的往那里一站,便有一股激越的朝氣撲面而來——這并不是一個沉穩的人,很多人在看見他的一瞬間都涌起了這樣的想法。
“清河?”畢垣的回答讓張方的眉毛一下子松開。
清河公主他知道,不過是一個十歲的小女孩,這樣的人怎么會對自己產生威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