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縣縣尉,兼領清河公主家丞,李玨!”李玨報上自己的官職和姓名,話音堅定,擲地有聲。
“切,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縣尉……這樣的大事也是你能夠議論的嗎?”那名士兵不屑的撇了撇嘴。
“有理不在位高!更何況,我是縣尉,是公主家丞,你又是什么職位?”李玨冷冷的瞪視過去,眼中的精芒一閃而逝,身上凜冽的殺意朝那人身上壓下。
“我……我是張方大人的甲騎親衛!”似乎被李玨的氣勢給駭住了,那士兵不竟有些害怕的縮了縮身子,整個人的氣勢一下子弱了好幾階。
“親衛?”李玨嘴角同樣撩起一抹嘲諷:“終究也只是一個大頭兵而已。”
大頭兵?
李玨的話語勾起了這些親衛士兵的激憤。
沒錯,他們是大頭兵。但是他們這樣的大頭兵,卻是張方這位統帥的親信。
在軍中,他們代表張方行事,可謂是見官大一級。即使有什么驕橫跋扈的地方,大伙看著張方的面子也沒有人敢對他們如何。這就令他們高傲驕橫慣了,平日里哪里聽得如此輕蔑不屑的說法。
雖然,李玨一點也沒有說錯。
那名士兵火氣很大,受了李玨的嘲諷,當下就要出列朝李玨揮拳。
可就在他身體微動,邁步出前時候,卻被自己身前那位軍候的氣勢給鎮住了:“莫要亂動。這家伙交給我。”
軍候的聲音細微的在他的耳邊響起,他輕輕的點頭,又收回了邁出的腳步。
這時,他聽見軍候那很有氣勢的聲音響起:“我們雖然只是親衛,只是大頭兵,但我們代表的卻是右將軍張方大人。我現在手里拿的是右將軍的軍令。見令如見將軍,閣下雖有品級,可離右將軍還是差了許多。廢話少說,我們領了將軍的號令,就是要帶羊廢人的尸體回去的。”
“不容置疑了?”李玨聽聞,輕輕的揚了揚眉頭。
“軍令如山!”那軍候堅定的說道。
“既然如此……”李玨小聲念叨著,卻是邁步走回了軍陣之中:“那就準備打吧!面對這樣的亂命,誰會服從?你們要人?可以,去那宗正寺的文書和陛下的詔令來。皇后雖然給你們廢了,但他好歹是皇帝的女人,這也是你家將軍隨隨便便一個軍令就可以殺的嗎?”
說著回到陣中的李玨高聲下令:“全軍戰備。他們若敢上來,你們就給我狠狠的懟回去!”
“是!”女兵們的回答雖不雄壯,但也相當整齊,聽起來自有一番氣勢。
在這樣整齊的回應聲中,女兵們迅速微調了陣型。她們站得比原先更加整齊了,手中長矛毫不猶豫的端平向前,而后方的弩機也已經在人群的縫隙之中對準了來到這里的甲騎親衛們。
蠻橫與堅決相對。不肯退讓的雙方之間沒有任何回轉的余地。
肅殺的氣氛彌漫當場,戰斗一觸即發。
在如此緊張的場面上,軍候的臉色異常難看。事情竟然會變成這個樣子,這是他事先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的。
在他原本的設想當中,只要自己來到這里,那一切就會順理成章的進行下去。
羊獻容出身高門又怎么樣?她確實有幾分無辜又如何?現在是張方張將軍要她死,那她就必須好好的去死。
雖然張方張大將軍只是區區的右將軍,但是,整個朝廷,皇室官僚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能夠讓這些人生,自然也能讓這些人死。
不過是一個廢后而已,哪里會有那么麻煩的。
但,事實證明,他錯了,在某人的較真之下,事情就是這么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