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石勒和汲桑為探馬報來的消息而生氣并打算給李玨這個膽敢挑釁自己的小家伙一點顏色瞧瞧的時候,李玨派來的說客衛玠也在何霖的引薦下來到了緱氏的縣衙,向縣太爺的門子地上了拜帖。
拜帖依照大家族的規矩,寫得十分正式,可是接過拜帖的門房卻面露難色:“何大人,你也感受到了這市面上的氣氛。我家老爺正為那伙賊人為難呢。眼下怕是沒心情見客……”
“這……”何霖還想說些什么。
跟在他背后整個人都籠罩在斗篷中的衛玠卻平靜的開了口,插上話來:“我們正是為了這一點而來的。我們能夠幫你們老爺解決這個問題。”
這話說得夠直白,夠囂張。
門子微微一愣,抬眼朝衛玠看去,卻見衛玠的身形籠罩來斗篷里,黑漆漆的兜帽陰影之中竟是一片煙霧繚繞,讓人根本就看不清他的樣貌。
“您是?”門子察言觀色,覺的這人著實有些神秘,一時間定不下心思。
“我是誰并不重要,能為你家老爺解決問題,才是最重要的。”衛玠淡淡的說道,心中也是無奈。
若不是他現在必須經過這門房才能入內,他才不會和這些小鬼嘰嘰歪歪。向來和他的交往的哪個人有這么低的身份?類似門子這樣的角色,他平日都是不予理會的。
“你這樣可是會誤了你老爺的大事哦!”有了衛玠的插口,何霖也緩過味來,他記起自己身后究竟站著誰,心中頓時有了底氣,當下上前一步,開口說道。
“這……”門子稍微猶豫了一下,最終點頭:“好,我這就將拜帖交給陳管家。”
他說著轉身入內,不一會,便帶著一個四五十歲的老頭轉了回來。
這就是陳管家了,作為縣令的管家,他是縣令的親信,自然也跟著姓陳。
緱氏的縣令姓陳,名鈞,字萬石,是河南尹荀藩舉孝廉而上位的。因為這一層關系,他自然被認為是荀潘這一個派系的人,他自己沒有否認這一點,平日對荀藩也甚為恭敬。
當然這都是以前了,至于現在誰也說不清楚。這還需要衛玠自己進行判斷。
在花了一番功夫之后,門房請來了管家。
陳管家作為縣令身邊的貼心人,對縣令擔心的事情自然心中有數。而且作為管家,他知道的事情也更多一些,見識也還是有的。在看到了一臉自信的何霖和一身神秘的衛玠之后,他心中也不禁有些意動:“這兩人如此誓言旦旦,莫非是真的?”
當下他也不敢怠慢,連忙一路小跑的去見自己的主人。
陳鈞聽說竟有人敢說如此大話,心中微微有氣,可想到自己眼下說要面臨的窘境,卻也不得不將死馬當做活馬醫。他猶豫一陣,最終點頭下令,讓人將何霖與衛玠請來。
不多時,兩人入內,陳鈞看著一臉自信模樣的何霖,又看了看全身都罩在斗篷里透著神秘衛玠,心中煩躁不已的他頓時就有些不喜。
“這個時候還裝神弄鬼?你以為你罩了個斗篷就是高手么?”想著,陳鈞的嘴角微微抽動。不過處于世家子弟的矜持和風度,他終究還是沒有把心里不滿表達出來。
他請何霖與衛玠坐下,稍稍的清了清嗓子正想開口。卻見那個一直罩著斗篷的人起身將斗篷脫下,露出了一張比女子都還美麗三分的俊朗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