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臉上洋溢著令人如沐春風的微笑,可李玨心里對高遠的感覺并不是太好。不因為別的,只因為他是一個賣女兒的男人。
人的感情是沖動的,雖然也知道各個時代有各個時代的特點,高遠的行為在這個時代來說也算不得什么,但李玨心里還是感到不爽。現在的他已然能夠將這種不爽潛藏起來,只是在臉上掛著笑容之后,他也不想說太多的東西,如果高遠不曾說出一些令他感興趣的事情的話。
不得不說,李玨的表現還是挺好的。
至少高遠沒有看出來李玨對他不滿——也有可能他看出來了,但出于對李玨的畏懼而不敢將其說出來。
在李玨問了那個問題之后,高遠沉默了一下,卻不回答李玨的話,而是反問李玨:“將軍此次南下帶了多少兵?”
聽他這么問,李玨微微一愣,臉上的微笑收斂起來,神色一下子冷漠起來:“你是來刺探軍情的嗎?”
冷若冰霜的話語,飽含殺意的氣勢,李玨就這么瞪了高遠一眼,便讓高遠如墜冰窟。
高遠哆嗦了一下,連忙擺手:“啊……不敢不敢……”
他可是知道刺探軍情的罪責有多大。在這個罪名之下,若是李玨狠心,直接把他斬首,也是可以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我看過將軍入城的軍隊,知道將軍是從東邊來的。將軍如神兵天降,我估計,將軍是從黃河上來的吧。但是黃河的運載能力不夠……將軍又來的如此無聲無息,我估計,將軍帶來的兵不多,頂天也就我現在所看到這些。”高遠不敢怠慢連忙向李玨進行了解釋。
“嗯?你能看得出這些?”李玨對此微微有些驚訝,“你怎么知道的?”他又問。
“從你們發布的安民告示里啊!”高遠說得理所當然。
“從安民告示里你就能看出這些,你也真是個人才了啊。”聽他如此解釋,李玨明了的點了點頭,倒也有些欽佩。
能從安民告示里得出這些結論,李玨并不意外,因為桓溫和謝安與他說過,有心人的確能從安民告示里總結出這些來。
“能夠看出這些是很正常的,只是一個商人能夠看出這些,這就顯得有些不凡了。”李玨瞇起眼睛,再一次打量了他一下,突然向他提出邀請:“怎么樣?有沒有興趣加入我的幕下?”
“啊!”高遠捂著嘴驚呼起來。
對于李玨的這個邀請,他著實有幾分驚訝。
他指著指自己的鼻子:“我可是一個商人啊。讓身為商人的我成為大人您的幕僚。這實在是……”說著他的話語聲低了下去。現在可不是幾百年前的春秋戰國了,經過漢武帝廢黷百家,獨尊儒術之后,商人的地位每況愈下。盡管在白心面前人五人六的,可是面對高官,高遠心里還是有些自卑。
“我只看你的本事!至于你的出身,那只代表你的過往,這和我又有什么關系?只要你有能力,能遵守我的法度,那就可以了。”李玨笑著說道。
這話說得真好,高遠聽了心懷感動,都有點想就此答應李玨和他一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