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沒有人是這些騎兵的一合之將,因為他們選擇的角度的目標都是非常討巧的,簡直就是沖著劉盤的弱點而去。
隨著劉蕓在劉盤軍陣中不斷穿插,劉盤原本嚴密的陣型終于散亂起來,并漸漸朝著崩潰的深淵滑落。
這不過是小半個時辰里發生的變化,這個變化對于大軍來說是那樣的突然。
因為有層層疊疊的士兵阻隔,而劉蕓本身又刻意避開了劉盤的前陣——她只在對方的后陣和側翼搗亂,令劉盤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生冷冷受著,根本就沒有辦救援。
很快,劉蕓就殺透了劉盤的后陣。
這一刻他眼前一片的透亮,雖然天色已然昏暗,可她依舊能夠清楚的看到面前寬闊的江面。
風吹起,江水粼粼,映耀這江上船隊的火光,宛如星辰倒影,顯得是那樣的華貴無雙。
這樣的江面很美,很適合月上柳樹稍,人約黃昏后的談情說愛。
但無論是劉盤還是劉蕓都沒有這個奢侈的想法。
“事不可為,趕緊準備突圍!”這是劉盤眼下的念頭,他給自己身邊的護衛使了一個眼色,傳遞了自己想要退走的念頭。
“好!”他身邊的人輕輕的點頭。
此時,劉蕓也勒馬回身,前面是濤濤江水,后面則是一片土黃色的尸體。他們匍匐在地上,一動不動,來自身上致命之處滲出的鮮血,將他們的號衣染成了深褐色的模樣。
這好像是泥漿的顏色。
“沒想到竟然如此的順利,連一個和我一戰的人都沒有?”劉蕓小聲闡述著事實,而這樣的闡述中往往但著些許高傲的意味,當然這樣的高傲之下也潛藏著些許疲憊。盡管她臉上沒有表現出來,但在不斷的做著相同動作的她和確實因此而感到了疲憊。
殺透了敵陣,死在自己手中的敵人究竟有多少,他們已經無力計算。
他們只知道這一番殺戮之后,他們的手,他們的肩膀都感受到了酸疼。
“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我也成了殺人兇手?”劉蕓的臉蒼白著,嘴唇微微的顫抖,吐出令人挺不太清楚的言語。
隨著激動的心情散去,清涼的冷風吹來,在透心的清爽喚起人的神志的時候,劉蕓才悲哀的發現在自己眼前展現的又是一副如何凄涼的畫卷。
竟然會發生這種事情?自己竟然會對這樣的殺戮習以為常,這是她以前沒有想到的。不過,這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因為她已經經歷了那樣的地獄。
不過,殺戮的感覺還是很不錯的。
劉蕓嘿嘿的笑著,這笑有些冷。
“諸位……”回過頭來,似乎是心有靈犀的和對面的敵陣中的某人對視了一眼,劉蕓似乎準確的把握到了對方的想法,眼中的光芒再一次的又冰冷了許多,她高聲對著自己手下吼道:“敵人還沒有接受足夠的教訓,他們還不肯投降。告訴我,你們要怎么辦?”
“殺光他們!殺光他們!”騎兵們憤怒的吼聲響起,其中有的醇厚,有的尖細,有的沙啞。李玨以女兵起家,軍中女兵也是不少,即使是騎兵也是如此。雖然比例少一些,可到底還是有的,更何況他們的騎將劉蕓本身也是一名女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