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型變了,散亂的隊伍變得有序起來。
騎兵從中央向兩翼扇開,化作兩張翅膀,宛如大雁一般朝劉盤那邊正面沖去。
隊伍肅列,而在隊伍之前作為雁頭的自然是劉蕓。
鋒銳的長槍在她的手中被使得有如文豪手中的筆那般順暢,那行云流水一般的鋒刃從每一個敵人身上劃過的時候,一連串撩起的血珠便像是那妖異的紅寶石顆粒一般帶給別人以異常瑰麗的美感。這是以生命凝成的藝術,是屬于殺人的藝術。
在如此妖艷的槍法之下,劉蕓縱馬向前,如入無人之境。
身先士卒,這她和眾多武藝高強的將領一般做出的選擇。強橫的武力給了他們自保的能力,也給了他們沖鋒的自信。她和他們一般沖鋒在前,手中的長槍如梨花一般綻放,一個呼吸便是數十槍刺出,一個呼吸便是數人倒地。
雖然因為戰馬奔馳的高速,使得面前的敵人基本只分配到一槍,但這一槍卻是極致命的,或是喉嚨,或是胸膛,一朵朵絢爛的血花在空中綻放,帶走了一個個鮮活的生命。
若是白天,這一切肯定能體現出一種妖異的絢麗吧,但這卻是在晚上。在漆黑的夜幕下,這些卻是很難令人看得真切的。
“可惡……”看見自己手下精銳的士卒就這樣像個紙人一樣被對方輕而易舉的帶走生命,劉盤心中的憤怒那自是不必多說的。
雖然他也看的出來,自己的士兵如此的不堪一擊并非他們自身武藝的不行而是對方武藝太高的緣故,但他依舊有著被人侮辱的感覺:
自己這么一群大人處在這兒,對方卻宛如沒有看到一般自顧自的朝別方殺去,還殺得如此富有節奏感,如此的順暢,這擺明著是不把自己的放在眼里嘛。
劉盤急了,朝自己身邊的護衛使了一個眼色,其中兩個功夫最好的人沒動,可他左手邊的一個粗獷大漢卻有些坐不住了。
那人羞惱起來,一下子綽起手中的大刀,飛起身下的戰馬直朝那劉蕓飛奔而去,口中不住的大喝:“來將休得張狂,偏軍司馬曹淵再此。”喝罷,他與劉蕓的距離已是極近,手中一把虎頭大刀帶著呼呼的風聲便飛快的朝劉蕓的腦上招呼過去。
曹淵作為劉盤帳下武力最為高強的猛將,其胯下的戰馬也是極其雄壯迅捷的。
雖是在極遠的地方就喊話出聲來,但到了話音剛一落下便來到劉蕓身邊遞上招式的他怎么看也有些偷襲的嫌疑。當然,這所謂的偷襲,曹淵自己是不承認的,而劉蕓本身也沒有把這個放在眼里。
虎頭刀與亮銀槍狠狠撞擊在一起,與黑暗之中猛地暴起一抹耀眼的火光。
火光之中,劉蕓那俊秀而剛毅的面容與曹淵那粗獷到有些猙獰的神情一起顯現。
雙方都咬牙切齒的很拼了一記,在互相將巨大的作用力上都不由自主的兩人帶馬噔噔的倒退了三步,不約而同的抖了抖各自皆略有些發麻的手臂,怔怔的望著對方。他們都互相驚異對方的水平居然與自己平分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