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一隊人馬突然來到自家城池之下,城上的守兵驟然緊張起來。他們看著城下囂張無比,卻不知是哪門哪家的隊伍,心中疑惑至于也不免有了一些鄙夷。
“這是誰家的?怎么搞得如此狼狽?好像乞丐一般啊!”他們想著,一股子自得油然而生。這自得源自于自身的冠冕堂皇,源自于兩者之間的對比。
正所謂沒有對比便沒有傷害,同理也是沒有對比便沒有慶幸。
在看到了別人倒霉,自己自然而然的會興起些許慶幸和幾分幸災樂禍。
這或許也算得上是人的劣根性了。
只是,自得歸自得,該做的事情還是得做。
荊州軍劉弘麾下說不上各個都是能征善戰的杰士,但上行下效之下有本事的人還是居多,旁的不說,至少劉盤麾下留守在新野城里的這些人還是蠻盡責的。眼見自己城下突然來了這么一路人馬,他們雖然心中看不起對方,可依舊依照相應的規矩高聲詢問,并敲響了戒備的警鐘。
“你們究竟是哪里來的軍隊?”城上的一名校尉高聲問道。
“許秋,你這混蛋,老子才出去一個晚上,你就不認得老子了?你當什么大鼻子插蒜啊!”城下的人罵罵咧咧,一口就道出了城上之人的名號。
顯然兩者是互相認識的。
這可出乎城上之人的意料了,他微微的愣了愣,瞪大了眼睛仔細打量了城下的家伙們依稀從他們臉上看出了幾許熟悉的模樣。
“你們是?”許秋很有些迷糊的追問道。
“老子是定新營長槍甲哨的満云!”下面的人沒好氣的回了一句,同時催促許秋:“趕緊把城門打開,讓老子兄弟們進去。”
“什么?”聽城下的人吐露出自己的身份,許秋吃驚之余凝神端詳了許久,這才駭然的驚問:“還真是你,你怎么回事?你不是跟著大人去救援穰縣了嗎?怎么又回來了,還如此狼狽,難不成……”許秋沒有在說下去,因為他已經想到會造成這種原因的關鍵所在了。
“這不會是真的吧?”他哆嗦了身子,心中的驚恐越發濃郁了。
“唉……正是你想的那樣,大人中了伏兵啊。”滿云語帶哭意很是悲戚的說道。
“什么?”許秋真正的驚訝了。
心中不好的想法竟然化成了現實,這讓他區區一個校尉真有些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大軍就剩下這么點人了?”沉默了好一會兒,許秋的目光在城下的這些人身上巡游,這才開口又問了這么一句。
“可能還有逃出來的吧。具體我不太清楚,那個晚上伏兵四起,火光沖天,我們……根本就亂了套。”滿云無奈的回憶起了那夜的恐怖。他說這話時身體微微的顫抖,眼底閃現的都是濃濃的恐懼。
許秋在城上看的真切,他知道滿云是被嚇壞了。
“看來自家大人是吃了一個大敗仗!”許秋嘆了一口,原來懸著的心和恐懼到這里反而安定了不少。
盡管是最壞的結果,可到底已經是一個結果了。
低頭又看了看臣下狼狽不堪的眾人,需求曉得他的期待:敗軍歸家惶恐不安總需要一個修養的地方不是。他們這是希望自己能夠迅速開門放他們入內呢。”
這倒也是可以理解的事情。
再三瞅了瞅下面狼狽的眾人,許秋越看越覺得他們像自家兵馬的模樣,他當下不敢怠慢,連忙讓人下了城樓將這件事報告給自己的上司知曉。
終究,他也只是一個小小的城門校尉罷了,這樣的大事他并沒有資格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