郅輔為難了。
雖然作為謀士,為自家主公排憂解難乃是分內之事,可眼前的情況對郅輔而言同樣也是一件新鮮事兒。他也是第一次遭遇金人這么個玩意,一下子讓他想出個所以然來,似乎也有些為難他了。
“且讓我思索一下吧。”郅輔皺著眉頭說道。
“可以!”司馬颙對此沒有任何意見。
他讓郅輔思考,同時他自己也在想。
只是,他想了又想,終究也沒有想出合適的辦法。所以,在沉吟半晌之后,他依然將目光瞧向了郅輔。
此時的郅輔或許真的有了什么辦法,眼睛卻是越來越亮。
怎么樣?
司馬颙正想開口這么問。卻聽見那邊郅輔已然開始了解釋。
“殿下,眼下的關鍵還在于時間……”郅輔直接點明了這一點,“如果我們擁有足夠的時間,那么金人就有可能成為我們決定勝負的手段。既然我們迫切需要時間,那么殿下為何不按照我前面和你說的呢?我們可以放出風聲,說我們準備與司馬越談判,以皇帝的名義,讓司馬越退兵,并表示我們愿意將皇帝交給他……總之,我們表現出一副低姿態來。”
“嗯!”司馬颙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似乎認可了郅輔的說法,但有似乎有點疑惑:“司馬越眼下大占上風,他愿意和我們談嗎?”
“殿下不可妄自菲薄。我們不是沒有實力,潼關雖然失去了,可張方將軍不還是帶回來了數萬兵馬嗎?這些兵馬就是一股極強力量。等張方將軍將其帶回長安,長安的守備力量得到增強,司馬越就算要打,只怕也得頭疼一番了。”郅輔笑著搖頭,擺出一系列事實來堅定司馬颙的決心。
“屈服只是暫時的,我們只是和他們談,卻也不必答應什么……總之拖延時間,一點一點談,一點一點的做出一些退讓。只要等到殿下這邊的金人完成了,我們便可以停止談判,重新和他們決一勝負。”郅輔直接說明了談判之時所需的種種關要。
“嗯!”司馬颙聞言點頭,撫掌大笑:“好!就按這辦法來。”
郅輔的話就像是為司馬颙打開了一扇大門一般,很多事情在這之后都變得明晰起來。
“子佐,你說我們擁有了眼下的這些,是不是可以適當的公開一部分,以振奮長安城里的人心?同時也讓司馬越那小子明白,我們并不是沒有力量的。”司馬颙突然提議道。
“這……”郅輔思索了一下,重重的點頭:“這倒是可行……不過,這一點還需要進行一番運作才行,而且以驚人眼下的態勢,只怕也很難承擔這樣的宣傳吧。”
宣傳,將自己的力量宣示與眾人,將其消息傳播開去。
雖然沒有任何人敢于承認,但是司馬颙和郅輔都明白長安城里絕對有司馬越的探子存在。除非是像眼前的這里這般一切都有司馬颙派專人把守,將一切都與外界隔離,否則司馬颙這邊怕是才做出什么決定,司馬越那兒便會很快的知道相關的情況。
“長安城,早就被司馬越滲透的猶如篩子一般……”有時候,司馬颙也向郅輔抱怨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