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弋仲來了?”聽到偵騎帶給自己的消息,李玨輕笑著點了點頭。
姚弋仲的反應并沒有出乎他的預料,甚至于他直奔蒯城而來的舉動也在李玨的預料之中。
“看來我們當初的猜測是真的。姚弋仲的本部的確就在蒯城……”李玨幽幽的說道。
“既然這樣,那我們還等什么呢?趕緊去蒯城走上一遭,將這些人都拿下,屠戮干凈,記為軍功。”跟在李玨身邊的驃騎營司馬,也就是頂替被李玨擼下去的那個倒霉蛋肖成的幸運兒曲桑很是粗豪的用手擦了擦自己唇邊流下的口水憤恨不已的說道。
曲桑是驃騎營的老人了。他是從小兵發跡,憑著強悍的武力和敢打敢拼的武勇一步一步走到現在的。
在李玨所統領的這支大軍之中,他是除李玨之外武功的最強著。
只是,他的精力似乎完全都放在了對武學的鉆研上。論戰斗,論面對面的廝殺,他不怕任何人,可是對于戰術謀略,他似乎有所欠缺。他腦瓜子里存不了那些彎彎繞繞的東西,所思所想的只有找到敵人,沖向敵人,消滅敵人而已。
嗯,他是一個善于沖鋒陷陣的猛將,而不是機巧多變的謀將。
“哪有那么簡單……”李玨甩了一個白眼給他,沒好氣的搖了搖頭:“我們知道敵人的部落就在蒯城,可他們到底在蒯城哪里,卻是我們所不清楚的。西北的郡縣面積可都比關內大多了,這蒯城地域都趕得上關內一個郡那么大了。地廣人稀,一個幾萬人的部落隨便往一個犄角旮旯的地方一躲,我們根本就找不到他們啊。人都找不到,我們談什么消滅他們呢。”
“那就派人去找啊。”曲桑大著嗓門。
去找?李玨聽著他這理所當然的話語,差點沒被嗆死。
哪有那么容易的。
李玨輕輕的到頭。
“姚弋仲已經過來了……我們很快就會在這里和他們對上。雖然還不確定決定交戰的地點,但在這個時候,我們每一份力量都是必須集中起來的。再分散兵力去搜尋敵人的部落實在是一件不明智的事情。”李玨知道曲桑的個性如何,所以對他的粗魯,他并沒有生氣,反而和煦的對他進行解釋:“而且,我并不認為在消滅姚弋仲之前拿下他的部族是一件好事。”
“為什么?”曲桑不解。
“很簡單啊。姚弋仲是心有牽掛所以才直奔蒯城……他牽掛的是他自己的親人,自己部落的子民。如果我們直接把他們部落端了,將他們部族里的人如你所愿的那幫都宰了的話,那的確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只是在大快人心之余,他們也會因為親人部眾的被殺而對我們憤怒無比——他們那個時候會成為一只輒待發泄的哀兵,而哀兵則是相當可怕的,因為他們完全就不怕死啊。”李玨進一步解釋道。
“哼,他們不怕死,難道我們就怕了嗎?”曲桑冷哼一聲,似乎依舊沒有理解李玨話中的真意。
對此,李玨只得無奈的苦笑一聲,輕輕的搖了搖頭:“我也知道,你不怕死!但能夠以更小的損失來消滅敵人,不是更好嗎?”
“這倒也是!”聽李玨如此說,曲桑沉默了一下旋即重重的點了點頭:“那么下面我們要怎么辦?”他再次開口問道。